沙伽盛產梧桐樹,進入秋天,滿街的梧桐樹葉金黃燦爛。
已經是十一月深秋了,邱也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走在鋪滿梧桐樹葉的校園小道里。
距離巴尼爾領導人阿斯特被殺事件已經過去三個月,不知不覺,她跟梁懷瑾已經三個月沒見了,臨別時她跟他說別找她,他就真的不找她了,她覺得很難過,可又有什麼可說的呢,話是她先說出口的,她自己都放不下心中的芥蒂去找他,他不聯絡自己,不也是,理所應當的嗎?
整整三個月,她沒有他的任何訊息,可即便如此,每天忙完了停下來,她還是滿腦子都是他,想他會在幹什麼,每天能睡好覺吃好飯嗎?是不是還在槍林彈雨裡穿梭?這段時間,有沒有受傷?他身上總是受那麼多的傷,該有多疼啊!關於他一絲一毫的細節,她全部都想知道。
她想他,真的很想他,想得心絞疼,真恨不得把自己那顆心掏出來,也許就不會那麼疼了。
如果,他真的只是來維和的就好了,可是為什麼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蹲在地上,無力地哭了出來。
直到一雙溫熱的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她抬起一雙婆娑的淚眼,看見了安德烈。
“你最近怎麼了?總是情緒不太對。”安德烈關切道。
邱也把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忍回去了,站起來:“有什麼事嗎?”
“伊莎叫我們去開會。”安德烈打量了她一眼,“你,真的沒問題嗎?要不我替你向伊莎請個假,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邱也的聲音有氣無力的,眼睫垂下去,嘆了口氣,“我休息反而不好,還是去工作吧。”
她撇下安德烈,一個人自顧自地走了,背影落在飄零的梧桐樹下,像這片秋天一樣單薄而蕭索。
安德烈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想了一下,確實有段時間沒見到她的男朋友過來了,她應該是跟瑞克一樣,受了情傷了。
會議室裡,伊莎宣佈了一件事:“巴尼爾經過和以塞諾的交涉,成功讓以塞諾釋放五百名在過去的一年裡被扣留的巴尼爾兒童,這些兒童大多在戰爭中失去了父母,暫時就由各聯合國學校接管,關於接管兒童的詳細事宜,還需要派一名老師到聯合國大樓開會商議,有沒有老師自願前去的?”
伊莎掃視了一圈會議室裡的老師,有人竊竊私語,說聯合國大樓最近不安全。
所有人都在猶豫著,邱也主動道:“我去吧。”
伊莎慈愛地點了點頭。
會議散場,安德烈跟邱也一起走,問她為什麼要主動攬下這個任務,難道不知道現在去聯合國大樓是羊入虎口嗎?
邱也一頭霧水,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安德烈解釋道:“是這樣的,最近巴以雙方正在美國的監督下在聯合國大樓召開和平會議,裡面會很危險。”
邱也還是不解:“他們召開他們的會議,我們召開我們的,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邱,你太天真了,你真以為以塞諾會渴望和平嗎?戰爭原本就是他們挑起來的,所有人都只當這次的和平會議是一場笑話而已。”
聽了這話,邱也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安德烈說得不無道理,既然要和平,以塞諾軍隊為什麼還不撤出沙伽呢?
安德烈又道:“誰知道他們在裡面搞什麼陰謀呢?安保工作做得倒是滴水不漏,聽說都出動聯合特戰隊了,每個進去的人,必須先排查,確認沒有攜帶危險品。可是邱,你知道嗎?危險不一定是從外面帶進去的,裡面那些人比外面的人危險多了,進去的人,都不一定能活著出來。”
邱也在他的長篇大論裡,就聽到了聯合特戰隊五個字,她呆滯了一會,道:“你是說,負責安保工作的,是聯合特戰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