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你終於醒了,你嚇死媽媽了。”陳月撲到床邊,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
這擁抱使得她的胸腔又有些悶,她艱難地咳嗽兩聲。
陳月急忙鬆開了她,滿眼心疼地看著她:“怎麼了?還是很難受嗎?”
她卻宛如靈魂抽離,目光呆滯,只有嘴唇一張一合:“媽媽,阿瑾呢?”
陳月一愣,她哪裡會知道梁懷瑾在哪裡。
“我怎麼會知道?”她如實回答,更為心疼地看著她,“他是不是沒有跟你一起回來,這麼長時間,他都沒來看過你。”
這麼長時間?好像是的,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一片黑暗,全是梁懷瑾受苦的畫面……
她喃喃:“現在是幾月了?”
陳月摸了摸她的臉頰,忍著要哭的情緒,很艱難地開口:“十月了,202x年十月,你足足睡了大半年的時間,我跟你爸都嚇死了,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一旁的邱明章給她遞過來一杯水,她接過來喝了,低頭抽泣著說:“爸,媽,對不起,女兒不孝。”
邱明章拍拍她的背:“平安就好,一切都過去了。”
她抬起眼睛,淚光朦朧:“這段時間,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阿瑾,他,他在受苦……”
陳月和邱明章一頭霧水,對視了一眼,半晌沒說話。
最後,陳月只好勉強安慰她:“不會的,阿瑾他不是特種兵嘛,估計又執行任務去了,所以才沒聯絡你。”
她卻拼命地搖了搖頭,腦子裡紛繁雜亂的想法還是肆虐開去。
梁懷瑾不可能不來看她,除非他根本就沒有回國,那夢裡的那些……
上回他落進恐怖分子手裡,她也做了這樣的噩夢。她一時驚恐得渾身顫抖……
陳月急忙安撫她,焦急道:“夢裡都是反的,你要是夢見他在受苦,估計就是好好的呢。”
她淚光閃爍:“真的嗎?”
陳月重重點了點頭。
她不再說話了。
之後的日子,她依舊住在醫院裡,醫生說她因為吸入大量的毒氣,落下了嚴重的肺部,需要常年休養。
她的手機留在了沙伽,沒帶回來,陳月給她買了個新的,她迫不及待地登入了所有的社交軟體,卻連半分梁懷瑾的訊息都沒有。
他不聯絡她,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還沒有完成任務。
半年過去了,他還在沙伽,沒有回來。
她顫抖著手指撥通了他的電話號碼,沒有人接。
她一時心裡空落落的,可怕的想法又一次在腦海裡蔓延而去……
她拔了輸液管,一個人偷偷出院,去了玉城軍區。
她直接問門口站崗計程車兵:“梁懷瑾有沒有回來?”
守衛被問得一臉懵逼:“女士,你是要找人?”
邱也點點頭:“我找梁懷瑾。”
梁懷瑾在軍區裡很出名,曾經神劍突擊隊的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這大半年,他的名聲在歸國的維和軍人中傳遍了,人人都說,他去沙伽維和的時候叛變了,投靠了恐怖分子。
士兵自是不相信這些傳言的,可也沒法跟邱也說什麼,他問:“你找他做什麼?”
“我,”邱也身體還很虛弱,聲音細若絲線,“我想見他,他回來了嗎?”
守衛身板挺得很直,答非所問:“你要見他,就自己去聯絡他,讓他帶你到家屬院,不能直接來這問。”
“我,”邱也有些急了,“我就是聯絡不上他。”
“那很抱歉,女士,我幫不了您。”
士兵不搭理她了,繼續站崗。
她捂著心口,在門口的臺階上坐了很長時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