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懷瑾聽著這些話,不可避免地心跳如雷,可神情卻異常地平靜。
“你唯一能獲得的,是遵循了你心中的那份渴望,為一個民族的獨立而戰鬥。而這本身,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實際性的好處,這份所謂的成就感,也只有你自己知道,只有你的上線知道,你可以在你自己的世界裡狂歡,可這份狂歡永遠都是孤獨的,你不能跟任何人吐露分毫。”
梁懷瑾依舊目光炯炯,龍文遠緩了口氣,最後道:“如果你真的決定要參加,還需要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脫離神劍突擊隊。”
龍文遠嘆了口氣,有些惋惜道:“這支原本所向披靡的小分隊,要再失去一個成員,只能根據情況再重組。”
聽到這話,梁懷瑾的心跳漏了一拍。
長久的沉默後,他的目光漸漸聚攏,望著桌上“涅盤計劃”那四個大字,他平靜而堅定地說道:“我參加。”
……
梁懷瑾脫離神劍突擊隊的通知很快下來,他被編入了其他的隊伍,不日將前往沙伽維和。
嶽武穆等人看到通知,大為震驚。
他們當然不相信梁懷瑾脫離神劍突擊隊,只是為了去維和,這其中必然有不可言說的秘密。
蕭峰和韓立去找梁懷瑾,嶽武穆衝進了龍文遠的辦公室。
看著眼前不管不顧闖進來的嶽武穆,龍文遠呵斥道:“還有沒有點軍人的樣子?”
嶽武穆身子挺得板直,迅速敬了個軍禮。
稍微平復了情緒,他簡短地提問:“為什麼?”
龍文遠知道他問的是梁懷瑾的事,在一份檔案時簽完字,他站起身來,平靜道:“不為什麼,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阿瑾已經不再適合團隊作戰,經歷了在沙伽的那次任務,他整個人就變了,他時時刻刻都會想起周明的死,在任務中永遠也無法捨棄自己的戰友,他會束手束腳,會做出錯誤的決定,這對整個團隊來說,不會是一個好現象。”
嶽武穆忍著悲傷的情緒,聲音都有些不對了:“阿瑾永遠都是我們的隊友,我們不可能放棄他。”
龍文遠抬起一隻手,摩挲著桌上的檯燈:“如果我沒記錯,在南部邊境執行的那次任務,是你們從沙伽回來後,第一次與恐怖分子正面交鋒。之前只是簡單的任務,我們都以為阿瑾好起來了,可直到這次任務,才發現,他沒有好起來,他永遠也調整不過來了,一旦開始直面恐怖勢力,他就不行了。”
嶽武穆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在任務的詳情記錄中寫得清清楚楚,梁懷瑾拒不執行命令,但他也順利完成了任務,得到了一個更完美的結果。
龍文遠看著嶽武穆的眼睛:“你在那次任務的描述中寫道,梁懷瑾靠自己過硬的軍事本領,得到了一個更好的結果。這當然是事實,但你沒有私自抹滅掉他違抗命令這一點,就說明你也很清楚,他同樣犯了錯誤,他這種行為,是鋌而走險,是拿整個南部邊境百姓的性命去賭,是僥倖得來的完美結果。”
嶽武穆無話可說,他一身的神經緊繃著,仍不死心地望著龍文遠,想得到一個更確切的理由。
龍文遠知道他心裡不解,也不會相信梁懷瑾只是簡單地去維和,他嘆了口氣,半明半晦道:“雖然他已經不再適合團隊作戰,但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頂尖的特種兵,他更適合去完成更重要的任務。”
嶽武穆眼睫動了動,似乎得到了答案。
“還有什麼疑問嗎?”龍文遠道。
“沒有了。”
嶽武穆聲音低沉,他敬了個軍禮,退出了辦公室。
……
烈烈的陽光下,梁懷瑾穿著一身體能服,在訓練場上練單槓。
蕭峰和韓立跑過來,蕭峰盯著單槓上專注發力,若無其事的梁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