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籠罩樹林,草地上投下斑駁的樹影,氤氳了一夜的寒氣終於漸漸散去,陽光鋪灑在邱也等人的身上,暖意融融。
梁懷瑾帶著邱也和亞辛走在回伽西高中的路上,因為擔心路上再遇見以塞諾軍人的盤查,他們決定抄小路回去。
邱也亦步亦趨地跟在梁懷瑾身後,腳步為了避開地上的枯枝落葉而有些蹣跚凌亂,她問走在前頭的梁懷瑾:“梁懷瑾,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你的隊友呢?”
梁懷瑾一腳踩在一堆枯枝落葉上,地上發出“吱呀”的聲響,他回過頭來,看著邱也漸漸恢復紅潤的面龐,溫聲解釋說:“分頭追擊恐怖分子,跟他們走散了。”
“那你現在任務結束了嗎?需要去和他們會合嗎?”邱也有些擔憂,軍令如山,她怕自己拖累了他,影響他執行任務。
梁懷瑾笑笑,腳步為了遷就她特意放慢了些:“昨晚開始執行任務之前就已經約好了,回指揮所會合。”
原來他已經戰鬥了一夜,邱也試圖在腦海裡想象出他一夜追擊恐怖分子的場景,想象不出那種艱險和恐怖,心裡升起一股崇敬,還有深深的擔憂。
她跟上他的腳步,和他靠得更近了些,問道:“你們可以脫離隊友,一個人作戰嗎?”
梁懷瑾回過頭,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雲淡風輕地解釋道:“沒有脫離隊伍,我們始終是一個團隊,只不過偶爾需要單兵作戰,一個人就是一支隊伍,我們隊裡的每個人,都能勝任這樣的任務。”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不用擔心。”
邱也緊抿著唇,思索著單兵作戰的危險性,忽然就覺得她昨天經歷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小兒科,和梁懷瑾這一夜的經歷比起來,實在不足掛齒。
又走了一會,梁懷瑾忽問:“你們為什麼會遭到以塞諾的侵害,那個膠捲裡到底是什麼?”
邱也又想起昨夜亞辛父母的慘死,心中一時浪潮翻湧,苦澀難言,許久,她沉靜下來,聲音低沉:“是亞辛父親拍的以塞諾軍隊的罪證,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我們需要把它公之於眾。”
她說完,又哽咽著補了一句:“這是亞辛父母拿命換來的,應該很重要。”
梁懷瑾回頭,看了眼滿面哀色的邱也,又看向一旁默默行走的亞辛,這麼小的孩子,就失去了父母,還要承擔這樣的危險。
他似乎於心不忍,回過頭去繼續往前走,有些難過地說:“你們受苦了。”
邱也平復心情,淡淡說:“只要能把膠捲安全送回去,一切就都值得了。”
邱也話音剛落,林中一陣疾風驟起,風吹樹動,樹影婆娑,陣陣落葉自樹頂飄落,如落雪一般,美輪美奐。
邱也感到心情舒暢,但梁懷瑾的感受卻截然不同。
這分明是一種看似熱烈實則暗藏危險的氣息。
梁懷瑾感覺敏銳,整個人都警覺起來,一手拉住了邱也的手臂,低聲說:“這裡不安全,我們得趕緊走。”
邱也在梁懷瑾的提醒下,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剛想去拉亞辛,卻聽見身後一聲慘叫,她猛地回頭一看,只見亞辛腳下踩空,整個人像個圓滾滾的毛球一樣滾進了身旁的一個樹坑裡。
邱也剛想去救亞辛,一陣急促的子彈上膛的聲響傳來,梁懷瑾耳朵動了動,千鈞一髮之際,以電光火石的速度將邱也撲倒,一連串的槍響瞬間在耳邊炸開,他抱著邱也,兩個人齊齊翻滾著落進了不遠處的一個樹坑裡,距離亞辛幾米之遙。
邱也渾身都沾滿了落葉,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她剛想爬起來,就被梁懷瑾用力拉了下去,躲在樹坑裡。
梁懷瑾急促而緊張道:“別動,是恐怖分子。”
邱也整個人瞬間不寒而慄,她急忙把身子壓低了些,扭頭去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