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西高中附近發生了一起爆炸,好幾個人被炸得血肉模糊,紛紛揚揚的破布麻袋落下來,像落葉一樣飄在屍體上。
屍體周圍聚集了一群附近的民眾,雖然爆炸案在沙伽早已經見怪不怪,但這起爆炸看起來有些蹊蹺,人群裡有人眼尖分辨出來,死的是幾個以塞諾人和一個亞裔面孔。
圍觀的沙伽百姓看到死的是以塞諾人,不免覺得大快人心,人們議論紛紛,都說是以塞諾人要抓走這個亞裔人,亞裔人不屈服,最後玉石俱焚了。
藏在暗處的梁懷瑾聽見了這些議論,唇角微彎笑了一下,心想這北原孝雄死得也不是太虧,至少,在沙伽百姓的心中留下了一個無辜者的形象。可是,他原本該是沙伽人恨之入骨的戰爭劊子手,一個可以殺人於無形的惡魔。
這起爆炸案自然也驚動了伽西高中的學生們,聽說死的是以塞諾人,滿腔熱血的學生們成群結隊地趕來看熱鬧,邱也有些擔心,也跟了過來。
這附近駐紮著以塞諾的軍隊,學生們一陣陣鬧哄哄的,邱也擔心學生們惹火燒身,叫喊著讓他們趕緊回去。
可是,來不及了,以塞諾的軍車從遠處開了過來,聚集的民眾立刻一擁而散,只剩下一個個學生們怒目圓睜,盯著從車上走下來的,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們。
邱也下意識擋在了學生跟前,一個士兵上前檢視了屍體,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但似乎不是針對學生們的。
邱也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安撫著情緒激動的學生們,帶著他們離開了。
梁懷瑾看著邱也進了校門,也迅速脫身而去。
他當然注意到了身後跟上來的一道憤怒的身影。
梁懷瑾一直走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山坡上,轉身看去,傑西斯眸中冒火,二話不說揮舞著拳頭衝他而來。
他閃身躲過,但沒有回擊。
傑西斯又一腳向他踢來,他躲閃不及,落地的同時一腳將傑西斯撂倒在地。
二人在山坡上大打出手,翻滾在地,扭成一團。
夕陽西斜,金黃的餘暉傾灑在山坡草地上,微風拂過,草地彎腰,卻吹不散二人身上暴躁的氣息。
兩人都沒有使用武器,梁懷瑾心裡明白,傑西斯也絕不可能會對他抱有殺意,只不過是一時氣不過,要教訓他罷了。正好,他也早就想教訓他了。
傑西斯一腳踹在梁懷瑾腹部,掙扎著爬起來,梁懷瑾一手抓過他的手臂,將他拖拽過來,他重心不穩,又一次栽倒在地。
兩人同時起身,互相抓著對方的肩膀,拼起蠻力來。
僵持了一會,梁懷瑾一腳踹在傑西斯的腰胯,再低下頭,用力一頂,將傑西斯撞翻在地。
傑西斯翻身而起,勢均力敵的二人又打了十幾個回合,傑西斯再次揮拳而來時,梁懷瑾靈活地從他手臂下繞過去,抓住他手臂用力一扭,將他摁倒在青黃相間的草地上。
傑西斯吃了一嘴的雜草沙石,奮力掙扎著,卻被單膝跪地的梁懷瑾死死按住了腰背,動彈不得。
梁懷瑾滿臉憤怒,另一手掄起拳頭,可最終也沒落下去。
他摁著他的手臂,用英語一字一句惡狠狠地警告道:“你們美國人最好不要試圖渾水摸魚,在苦難的戰爭裡獲取利益,是可恥的。日本人不可能不求回報地滿足你們的野心,你們這樣做的後果,極有可能會擾亂沙伽目前的平衡局面。”
被按住的傑西斯依舊死死掙扎著,“shameful(可恥的)”這種侮辱性的詞彙鑽進他的耳朵,他咬牙切齒地喊了幾句“fuck(操)”,卻依舊無力反擊,只能叫喊著讓梁懷瑾放開他。
梁懷瑾鬆開扭住他的手臂,站起身來。
傑西斯爬起來,氣勢明顯弱了下去,但依舊憤怒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