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醫院,他也死不了,但你要動槍的話,我只能保證留你們全屍啊。”
囂張的氣焰壓得查叔喘不過氣,摸槍的手也停在了原地。
“我們是來抓人的,和你沒什麼關係,就當做沒看見。”阿浪站的遠了些,嘴裡面碎碎的補了一句,“反正你們最擅長當縮頭烏龜了,這也不是第一次,別給自己找麻煩,ok?”
阿浪話音剛落,就看見病房門被家武推開來,左手扶住瘸腿炳,右手握著阿秀的手腕,嘴裡面還在道歉,“對唔住啊大叔,來的匆忙沒有準備輪椅,不過到車上就好,你多擔待。”
瘸腿炳哪裡擰得過四季彩加持的家武,一家人剛剛團聚,臉上的淚都還沒有來得及擦,又被突如其來的家武直接挾持,瘸腿炳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阿珍和阿秀更是心如死灰,臉色白的像是抹了一層粉,沒有絲毫血色。
本以為噩夢般的一天終於結束,沒想到剛出狼穴,又入虎口,命運似乎在捉弄他們一家人。
“查sir...”看見貼牆靠著的查叔,瘸腿炳心中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張霄的身影,要是他在的話...
查叔的喉嚨裡似乎卡了東西,嘴唇囁囁咄咄了半天,並沒有回答瘸腿炳的話。
瘸腿炳似乎早就料到是這種結果,但他並沒有埋怨查叔,反而是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目光,但在查叔看來,就像是軟刀子割心頭一般讓他有些胸悶。
“走啦,回去交差。”阿浪大大咧咧的先去按了電梯,踢了一腳自己扔下的帽子,等著家武等人過來。
家武在經過查叔面前的時候,又笑著點了點頭,“對唔住,我朋友脾氣有些急,你不要介意,對了,我們下去的時候幫你叫醫生,你不用多跑一趟。”
瘸腿炳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但阿秀卻用乞求的眼神看著查叔,她不敢說出聲,但查叔從她的嘴型上分明看出她在說救命。
一個正當青春年華的學生仔,心裡面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哪裡受得住接二連三的打擊和摧殘?自己的女兒和她差不多大,此時估計早已經懷著美夢進入夢鄉,要是今天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自己難道也能坐視不管?
心中糾結之下,眼睜睜看著一行人走到了電梯口,嗚咽聲在空曠的走廊裡一絲不漏的傳進了查叔的耳朵裡。
他心裡面突然出現了張霄的身影,又響起了他的那句話。
“你不敢管的事,我管。”
可現在沒有張霄,只有自己。
查叔莫名其妙的湧起來一股子難以名狀的情緒,催動著他的手摸到腰間,而後拔槍,開啟保險,舉臂瞄準,一氣呵成。
“站住!”
阿浪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擋在了眾人身後,眼睛裡滿是暴躁,“差老,我的話你當沒聽見?”
查叔不為所動,眼神堅定,深深吸了一口氣,“放人!”
家武連頭也沒回,只是澹澹的叮囑了一句,“收勁,別殺人。”
一頭紅髮似鬼,勐地朝查叔衝了過來,查叔鬢間白髮似乎都炸了起來,毫不猶豫的連續扣動扳機。
砰——!
阿浪一側,血花噴濺,卻僅僅是速度慢了一分。
砰——!
又是一槍,阿浪已然到了查叔面前,連拳都沒有出,僅僅是一撞,查叔便跟已經昏死過去的同事一樣噴血倒飛。
“媽的,又掛彩了,我就說醫院這個地方晦氣!”阿浪罵罵咧咧的摸了摸自己身上避開要害的兩個血窟窿,“回去你來開車,開快點啊,免得我流血流死,我要去找狗叔包紮。”
......
載著瘸腿炳一家的汽車剛剛駛出醫院,豐田皇冠便開了進來,錯身而過,黃毛下意識瞥了一眼別人的靚車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