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下來。
走了一會兒,孟國華突然開口,他指著展櫃,笑著說:“這件文物出自大英博物館,威爾先生以前應該見過的吧?”
什麼出自大英博物館,這明明是我們華夏的文物!
華隊長覺得孟國華這句話特別刺耳,在後面狠狠瞪了他一眼。
“是啊,老朋友了。”威爾的脾氣感覺很好,笑呵呵地說著。他隔著玻璃撫過展櫃的玻璃,目光非常深情,“它在大英博物館的時候,是直接放在外面的,我還上手摸過兩次。隔著玻璃看,還是第一次。哈哈。”
華隊長看向展櫃裡,發現那是一幅敦煌絹畫,色澤鮮明,畫面極為靈動。
孟國華附和道:“質感本來就是文物的一部分,只能看不能摸,這叫什麼事?”
“那倒不是。人手上有油脂汙物,隨意觸碰畫面的話,會沾染上去,久而久之,對畫面不好。我是靠了私人關係,做足了準備才上手的,普通遊客當然沒這個機會了。”威爾倒是給孟國華解釋了兩句。
“威爾先生的地位當然非同一般了!”孟國華恭維。
“不過不能碰歸不能碰,絹畫這東西,也沒必要放在展櫃裡。當然有錢就不一樣了,哈哈。”威爾笑著說。
“對,我去法國出差的時候,去盧浮宮看過。一樣是名畫嘛,全部直接釘在牆上,哪裡要放在櫃子裡了,純粹是浪費錢!”孟國華非常贊同威爾的話,“蘇進還是年輕了一點,缺乏經驗,本來就不應該讓他全權負責。”
“年輕人嘛,理想主義,難免的。”威爾和氣地說。
華隊長跟在後面,覺得他們的話怪怪的,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過一號館和二號館,最後來到了三號館——也就是放置著後母戊方鼎的那座展館。
現在的三號館跟他們上次來的時候有些不大一樣了。
巨大的方鼎還是擺放在那個祭臺上,後面大螢幕上仍然投射著遠古祭祀的畫面,但旁邊白牆上卻持續播放著蘇進當時為方鼎進行全形拓時的錄影。
後母戊大方鼎自帶一種魔力,所有人走到這裡,全部站定了腳步,靜靜地凝視著它。
過了一會兒,威爾突然問道:“我可以近距離看看它嗎?”他比了個手勢,說,“摸一下?”
他嚮往又熱情地看著華隊長,徵求他的同意。
他這個要求提得太突然,華隊長一愣,接著猶豫了,半天沒有說話。
“這麼大的鼎,摸又摸不壞,有什麼可擔心的?”孟國華有些不耐煩地說。
華隊長抬頭看了威爾一眼,還是在猶豫。
威爾很通情達理地說:“沒關係,實在不行的話,那就……算了吧……”
說出“算了吧”的時候,他長長嘆了口氣,極為遺憾的樣子。
“為什麼不行?這可是個銅鼎,這麼大,摸一下能弄壞了嗎?為什麼不能摸?”孟國華皺著眉頭看著華隊長。他斷然道,“這個不用他同意,我說了算!”
華隊長看看威爾,又看看後母戊方鼎。
就像孟國華說的一樣,方鼎巨大厚實,威嚴不可動搖,別說用手摸一下了,就算拿錘子砸也不容易砸壞。
如果說別的文物容易受損,要格外小心,這座方鼎應該是沒事的吧……
他這一晚上拒絕了對方太多次,孟國華幾次發脾氣,還是這位威爾先生出面安撫下來的。
現在再拒絕他的要求,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最後,他一咬牙道:“行,摸就摸吧!”為了防止對方得寸進尺,提出非分要求,他強調道,“不過只有這座方鼎能動手,後面的那些文物都是不行的。”
“沒問題!”威爾聽完翻譯,喜笑顏開,比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