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來的幾位全部都是國內外的大收藏家,其中還有一個人蘇進認識,正是驚龍會上見過的那位“任爺”。
任爺見到蘇進,非常驚喜,主動上來跟他打招呼。他聽見蘇進“任爺”的稱呼,連連擺手笑著說:“不敢當不敢當,如果不嫌我倚老賣老,叫我一聲‘任叔’也可以。”
任爺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旁邊異樣的目光,轉頭一看,發現周景洋正懶洋洋地看他。他眼中一絲鋒芒一閃而逝,快得像是錯覺。
任爺只覺得後背一涼,連忙道:“當然,兄弟相稱那是最好了,哈哈哈!”
蘇進笑著跟他寒暄了幾句,發現那幾位海外回來的收藏家都圍在周景洋身邊跟他說話,態度非常尊敬,明顯在以他為中心。
他不禁挑了挑眉毛——看來周景洋被周家趕到國外之後,也沒閒著啊……
他自己沒有留意,他挑起眉毛的表情跟周景洋剛才的樣子非常相像。
忠王府後殿人越來越多,很快全部坐滿,比上次大約多了二分之一的人。
清月宴果然是正古十族的大事,他們果然非常重視。不僅統一了座位裝飾,所有人還全部身著正裝。那衣服的樣式非常特別,看上去是在傳統工匠的服飾中融合了一些現代的元素,既輕便簡省易於活動,又不乏莊重感。
蘇進留意到,蘭師那一排最左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相英俊,年紀可能比他稍大一點,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他看上去很陌生,應該是今天才剛剛到的。
這個年紀就已經是蘭級修復師了?
天賦和實力都相當不錯嘛。
那年輕人彷彿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向著這邊瞥來一眼。
蘇進向他頷首致意,他嘴角向下一撇,頗為無禮地轉回了頭去。
十族的人一排排整齊坐正, 很快在祝使由的帶領下開始了正式的儀式。
儀式的過程跟當初驚龍會的差不多,向天祝禱,拜祭天工之類的修復祖師,拜祭文物之類。
蘇進看得倒是挺有興趣,但沒過多久,他一左一右的兩個人卻同時打了個呵欠。
這兩人雖然分列蘇進左右,也不是不知道對方身份,但一點跟對方打招呼的意思也沒有。沒想到這時卻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蘇進看了他們一眼,張萬生百無聊賴地說:“真無聊,每年都是一個樣子,一點變化也沒有,還不如唱戲好看。”
接著他的話,另一邊的周景洋“嗯哼”了一聲,表示贊同。
兩人的聲音不算太大,前方祭臺上正在奏樂,樂聲淹沒了他們的話聲,離得稍微遠一點可能就聽不見了。
那個年輕的蘭師卻於此時轉過頭來,嚴肅地看著他們,指責道:“不好意思,麻煩請安靜一點!”
張萬生和周景洋同時被噎住,但不管怎麼說,他們的確是受邀而來的客人,但是在這種莊嚴肅穆的場合說這種話,的確不太合適。
兩個人瞪著那個年輕蘭師好一會兒,最後還只是哼了一聲,轉過了頭去。
幾輪儀式過後,清月宴祭祀相關的部分全部結束,一些佈置被撤了下去。
祝使由重新回到臺上,面向下方,先向蘇進這邊抱了抱拳,道:“首先我要多謝各位嘉賓的賞光,尤其是今年我們還請到了新一任天工印的執掌者,蘇進蘇大師!”
天工印三個字在正古十族擁有著強大得令人難以置信的威力。雖然十族的人在來之前就已經多少聽說了相關它的事情,但現在聽見祝使由的宣佈,無數道目光還是聚集到了蘇進的臉上。
蘇進站起來,先向上一拱手,然後向四方抱拳致意。片刻後,周圍響起了輕輕的掌聲,漸漸的,掌聲連成了一片,雖然不算太熱烈,但也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