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珊傲慢地嗤笑一聲,“賤骨頭!喏,拿去!”隨手一扔,把紅藥丸甩在他腳邊。
張小七毫不猶豫,拾起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毒性擴散得奇快,張小七隻感到全身酥麻,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翟珊冷笑著走過來,往張小七身上狠狠踢了兩腳,“呸,真是廢物!”隨手繫上衣裙,推開牢門,揚長而去。
張小七拼盡全力看向翟珊離開的方向,想說話,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鑽心的劇痛就像被千萬只蟲蟻瘋狂噬咬,又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灼燒,疼到極致,腦袋嗡嗡直響,彷彿要爆裂一般。
痛苦取代了一切,一波一波地獄般的折磨令張小七死去活來,直到最後一絲意念被消磨殆盡。
半個時辰後,牢頭帶著幾名獄卒跑了進來,“怎麼回事?”
獄卒們圍過來檢視,“七爺?七爺?”
“會不會死了?”
“不對,還有氣啊!”
眾人正疑惑間,忽然張小七直挺挺地坐了起來,雙目撐開,愣愣地盯著前方,眼裡佈滿了血絲。
牢頭以為沒事了,笑著埋怨道:“七爺!兄弟們膽小,您開玩笑,也別這麼嚇唬兄弟們哪!”
哪知張小七還是沒搭話,一動不動地坐著。
牢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跟媳婦吵架了吧?唉,女人嘛,嘰嘰喳喳的,不講理是正常的,別往心裡去!”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張小七猛地探出鐵鉗一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領子,掄起胳膊,像甩包袱一樣,將他撇了出去。
“啪!”牢頭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一側的牆上,身體摔下來,在地上滾了幾下,咕嚕一聲,噴出一口血來,不省人事。
“哎!頭兒!”獄卒們驚呆了。
再看張小七,臉開始極度的膨脹扭曲,瞳孔血紅,叫人不寒而慄!他站起身就像一頭失控的猛獸,在牢房中橫衝直撞,一時間,烏煙瘴氣,牆皮碎石木板被撞得到處都是。
獄卒們一看這架勢,“我的個姥姥!快跑吧!”這個時候,立功升官,金銀錢財,什麼也沒自個兒的命重要,逃出牢門,一鬨而散。
他們剛跑出去,隨後就聽到“咣!咔吧!譁楞楞!”一通爆響,整個大牢都跟著抖動,好似地震了一般,煙塵四起,張小七闖出了牢房,他身後的鐵欄杆被硬生生地撞出了一個大窟窿。
他似乎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不管不顧,徑直衝向了對面馬從善的牢房。
又是噼裡啪啦的一陣巨響,片刻後,他渾身是血,拎著馬從善的腦袋,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地牢!
四更天,大街上冷冷清清,人跡寥寥,街邊店鋪的燈籠昏黃,暗淡。
此時的張小七早已變成了一個被人操縱的傀儡,孤魂野鬼一般,在街上游蕩著,馬從善的人頭瀝瀝拉拉地往外淌著汙血和粘液,隨著他的腳步來回晃動。
一路上,遇上的老百姓,都嚇得魂飛魄散,“鬧鬼了!鬧鬼了!”掉頭就跑,幾撥巡夜的官兵想衝上來抓捕他,可都還沒照面,就被打得東倒西歪,毫無還手之力。
張小七穿街過巷,拐了幾個彎,上了朱雀大街,再往前走,就是皇城的正門,朱雀門!
這時,守衛城門的禁軍士兵正在城樓上值夜,忽然,冷不防從暗處飛出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啪地一聲正打在朱雀門的匾額上。
那聲音特別清脆,像打碎了一個薄皮紅瓤,熟透了的西瓜,下邊計程車兵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濺了一臉的血水。
再抬頭看去,就見朱雀門的大匾已經開裂成兩半,轟然塌了下來,城樓上亂髮,碎骨頭,腦 漿子濺得到處都是。
“有人闖宮,快下去捉拿!”士兵們全副武裝,打起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