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行事,恐招惹猜忌,授人以柄,故而臣只得暫且隱忍。
其後不久,得知殿下已在西域落腳,臣心稍安。
而直至今日,臣已釋然矣。
據臣所見,當今聖上乃是聖明之君,對朝中諸臣一向洞若觀火,決不會輕信小人讒言。他之所以未動聲色,恐是另有他慮。
殿下為臣為子,當以忠孝為先,勿要心懷怨望,執念於個人恩怨,顧影自憐。
常言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以殿下之才,招人嫉恨乃是情理之中,就看殿下如何去看待它,鷹翔於九霄,龍騰於四海,幾聲犬吠又算得了什麼呢?
殿下,流落於苦寒之地雖為不幸,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西域茫茫大漠不正是殿下縱橫馳騁之地嗎?
皇上已經拭目以待了,臣也是翹首以盼,望殿下高奏凱歌而還!臨書涕零,泣血再拜!岑文字。”
李恪讀完,不覺長嘆一聲,“唉,看來父皇和朝廷並沒有拋棄咱們哪!”
眾人又把信傳看了一遍。
程懷亮問道:“將軍,岑大人行事一向老成持重,他此次居然冒險寫信給殿下,就不怕一旦被人發覺,惹上是非嗎?”
蘇定方擺了擺手,“其實,我出發前並未想過要拜見岑大人,是皇上命我去的,岑大人知曉後,便寫下了這封信。”
“這麼說,岑大人寫這封信是皇上授意的了?”
“應該是吧!”
程懷亮悟道:“這麼說來,皇上對咱們的冤屈是有所察覺的!可是他老人家為何就是不讓咱們回去呢?”
侯五解釋道:“也許這其間另有隱情吧!岑大人的信上不都寫了嗎?”
張小七幹勁起來了,“咱們別多想了!既事情已經這樣了,也罷!咱們就好好大幹一場吧,皇上他老人家看著咱們呢,如今連狗五都立了大功,咱們也不能落於人後啊!”
“是呀!只要父皇能理解我的苦衷,我就算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哪!”
眾人深有同感。
張小七就說:“現在將軍到了,也沒了後顧之憂,咱們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了,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吐蕃和于闐的進攻,守住播仙鎮,你們可有好的計策?都說說吧!”
蘇定方皺著眉頭想了想,“這吐蕃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雖然咱們唐/軍從未與他們交過手,可是從我得到的情報來看,松贊干布在暗中積攢實力已經有很長時間了,而今他擁兵十餘萬,兵精糧足,隱隱已有了與咱們大唐爭霸之相。在眼下如此複雜的局面下,咱們還是儘量不要觸碰他。為今之計,只能先從於闐入手,只要擺平了于闐王,松贊干布沒了接應,就不敢貿然進犯了。”
楚恆獻計道:“蘇將軍,請容下官斗膽一言,此事為何不借助阿史那薄布呢?他既然已歸附大唐,自然就應該給咱們幫忙啊!他是西突厥的大汗,讓他命令尉遲渥密放棄攻打播仙鎮的計劃,尉遲渥密應該不敢不買他的賬吧!”
“不可!”程懷亮連連搖頭,“這個阿史那薄布是個徹頭徹尾的陰險小人,一向反覆無常,背信棄義,咱們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託付給他,難保他不跟咱們耍心眼呀,別到時事情沒成,反被他擺了一道,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那該怎麼辦?”張小七撓撓頭,有些犯愁了,忽而他一扭頭瞧見阿史那社爾了,靈機一動,“誒?阿史那將軍,你也姓阿史那,應該也是突厥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吧?要不,你去跟尉遲渥密說說怎麼樣?”
阿史那社爾苦笑了一下,“張將軍此言差矣,我是*厥的貴族,如何管的了西突厥的事呀?”
“誒?你們不都是親戚嗎?”
“張將軍可能對我們突厥的歷史不甚瞭解,我*厥的祖先是伊利可汗阿史那土門,而阿史那薄布是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