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亦宗一把抓住流錦的手,深情款款的笑看著面前一臉擔憂的女子,流錦渾身一震,仿若一股電流從他微涼的指尖,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流錦的臉頰,頓時燒灼一片,輕輕的掙扎,欲抽出被他緊抓住的手,男子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噙著邪魅的笑容,把她的小手放到唇邊,親吻了一口。
流錦更加驚羞,一個用力便掙脫開來,心中萬般滋味糾結翻湧,攪得她的心如一鍋沸水般,驚異,惶恐,慌亂。
“咳咳……咳咳……”歐陽亦宗又劇烈的咳嗽起來,用拳頭堵著巨咳的嘴唇,原本蒼白的臉,如今卻一片漲紅。
“你還好吧!”流錦慌忙放下碗盅,焦灼的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輕拍他的背,低聲埋怨道:“真是活該,病了都不吃藥的嗎?還真把自己當成金剛不壞之身了是吧!”
流錦的嗔怪看在歐陽亦宗眼裡,卻有著一番小女人的嬌態,好像一個小妻子埋怨念叨丈夫一樣。輕笑出聲,歐陽亦宗所有的病痛不適,似乎都已煙消雲散,他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了。
等他停止了咳嗽,流錦才再次坐到床邊,端起碗盅喂他,歐陽亦宗搖著頭,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再吃了。
流錦看著碗裡剩下的大半甜品,眉頭鎖的更緊了。沉吟片刻,站起身端起托盤,出了茗軒居。獨留下歐陽亦宗幽怨和失落的眼神。就這樣走了嗎?她還是不肯理我。輕嘆了一口氣,便再次咳嗽起來,明亮的燈光掩映著男子落寞的身影,越發的俊逸頹然。
好容易喘了口氣,歐陽亦宗合上眼睛,假寐了片刻,可流錦嬌美嗔怪的臉,總是出現在眼前,攪得他心神不寧。拉了拉身上的外衫,歐陽亦宗拾起一本公文,再次細細的看了起來。
少頃,房門再次被人開啟,歐陽亦宗驚疑的抬眸,流錦纖弱的身影便直直入了燦若星辰的眼眸。她又回來了,忍不住心中的雀躍和歡喜,男子輕扯嘴角,含笑凝視著流錦。
把手中的藥碗放到桌上,流錦走上前從他手中搶過那本公文,忿忿的扔到桌上,端起碗坐到了床邊,舀了一勺藥,放在唇邊吹涼,遞到了歐陽亦宗的嘴邊。
“本王從來都不吃藥的。”歐陽亦宗頓時陰沉著一張臉,把頭別到了一邊,雙手緊握成拳,捏的咯咯作響。這苦澀的令人作嘔的藥味,讓他又想起了小時候的夢魘,那時母妃被父皇打入了冷宮,人人都罵他是野種,孽子,有一日端木紅綾當著他的面辱罵母妃,他還了兩句嘴,便被端木紅綾捉到坤寧宮,那妖婦命宮人,把大碗大碗深苦散發著惡臭的藥汁,強行的灌進了他的口中,那種發臭的藥汁嗆入鼻腔心肺,幾乎窒息的感覺,如夢魘般纏繞了他這麼多年。從那以後,無論病的多重,他從來都不曾吃過藥。
“你真想去鬼門關一睹閻王的風采?”流錦無奈的嘲弄了一句。
“反正,本王不要吃藥,咳咳……”男人耍起賴還真是可惡,尤其是這樣一個身份高貴而又固執的男人。
“歐陽亦宗,你到底想怎樣?”流錦隱忍多時的怒火,終於爆發,她‘騰’地一聲站了起來,緊咬著唇瓣,憤怒的瞪著歐陽亦宗,捏著勺子的手,用力再用力,好似捏在手中的是歐陽亦宗的喉嚨一樣。
歐陽亦宗見流錦的貝齒,用力的凌遲著她嬌嫩的唇瓣,心中不由很是心疼,他微挑了挑眉,妥協的扭正了臉。
流錦復又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坐下細心的喂起藥來,男子苦著一張臉,好像咽毒藥一樣,吞嚥著去疾的藥汁。流錦覺得有些好笑,若是天下人知道他們心目中無所不能的茗王,竟懼怕一碗小小的藥汁,也不知會作何感想。只是她哪裡知道,歐陽亦宗童年時所遭受的不堪回首的苦難。
藥只吃了一半,一陣咳嗽過後,歐陽亦宗便猛搖著頭,不願再吃了。
“不吃藥,病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