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萬簌俱靜,天地都彷彿已經沉沉入睡,悽婉的秋風習習吹拂,那棵棵挺拔的佳木便在風中婆娑著風華不再的枝葉。突然一道人影,像一隻野貓‘嗖’的一聲從茂密的灌木叢中躍了出來,靈敏的就地打了個滾,翻進了書房的口廓前,那人影機敏的向四周看了看。從發中摸出一支銀亮的小針,準確無誤的插進了鎖眼兒,幾下搗鼓,那鎖便‘咔嚓’一聲被開啟了。
人影復又四下瞧了瞧,輕輕推開房門,一反身閃了進去。門再次被合上,彷彿剛才的一幕只是幻覺一樣。從懷中掏出一個火石匣和半截蠟燭,迅速的點燃,微弱的光亮便映出了書房的輪廓,也映出了他一身黑色的身影,來人身著一身夜行服,黑色面巾下,只露出兩隻如野狼般冰冷兇狠的眼睛。
走到書桌前,人影四處翻找起來,抽屜,書架,几案,片刻便被翻了個遍,來人卻仍然一無所獲。沉吟半晌,他越發的焦灼急躁,行到書架上,細細的撫摸著每個突起的稜角。
突然,‘哐啷’一下,房門大開,一簇燦亮的火把照的他有些睜不開眼。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把泛著森冷寒光的劍便瞬間刺了過來。黑衣人大驚,使出凌空虛度,身影稍斜就險險的避開了葉魂那致命的一擊。黑衣人翻身騰空而起,以雷霆萬鈞之勢,連連向葉魂擊了三招,眨眼的功夫便把葉魂逼進了角落,三把鋒尖泛黑的燕尾鏢便被盡全力甩了出去,直直掃向葉魂的面門。葉魂避無可避,只能舉劍注入內力防範著。千鈞一髮之時,歐陽亦宗從門外凌空飛射過來三顆石子,分別擊中了那三把飛鏢,三聲清脆的亮響,被阻截的飛鏢便擲地有聲的直直插入地面。
看出自己不是歐陽亦宗的對手,那黑衣人揚袖欲灑出毒粉,以便脫身。歐陽亦宗豈會坐以待斃?電石火光之間,又是幾顆石子射出,那人悶哼一聲,右臂無力的垂了下去,腳下一個不穩便跌倒在地。
葉魂立刻上前,森冷的長劍直抵上黑衣人的喉嚨。
“娟兒,你找到想要的東西了嗎?”歐陽亦宗唇角輕勾,扯出一絲輕蔑而又有些邪魅的笑意,坐到書桌前,翹起二郎腿悠閒的看著地上的黑衣人。
見已暴露了身份,娟兒也不再躲藏,抬起完好的左手撕下了臉上的黑巾。心有不甘的死死瞪著歐陽亦宗。
“原來你便是皇后放在本王這兒的狗嗎?那柳兒果真只是替死鬼,不過掩飾的如此完美的你,又為何就這樣暴露出來了呢?本王原本還想多玩玩兒呢。”
“少廢話,既然我今日落入你手,要殺要寡悉聽尊便。”娟兒冷冷的看著歐陽亦宗,吐出的話如一枚枚鐵釘,決絕狠辣,視死如歸。
“死很容易,但至少你要清楚是為何而死的吧,難道就連本王故意放出的風聲,你那英明的主子也相信了嗎?哈哈哈……好娟兒,你不覺的死的不值嗎?”歐陽亦宗狂肆的放聲大笑,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自從柳兒消失後,他便暗自派人放出風聲,說他的機密信函都放在書房,比如暗中和他來往的官員及他身後暗助與他的勢利的名單,還說每次機密的談話都是在的書房的一間密室裡。沒想到端木紅綾竟然信以為真,不惜讓隱在茗王府八年的娟兒,以身犯險尋找名單和密室。顯然又被歐陽亦宗給耍了。以前他知道有內鬼卻一直置之不理,現在他舉事在即,斷不可在讓此人潛伏於茗王府了。
“你殺了我吧!自從我的一隻腳踏進茗王府,我便已做好了死的打算。”娟兒臨危不懼,沒有絲毫的慌亂,難怪能在府中隱藏了這麼多年。
“葉魂,帶下去關進地牢,日後有的是用處呢!”另一件棘手的事迫在眉睫,歐陽亦宗亦沒有心思和她徒費唇舌,一揮手讓葉魂帶著娟兒走了下去。
“阮浩星,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有意思,那本王便去會會你……”皎目眸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