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昏暗的牢房,窸窸窣窣的老鼠,一切並沒有什麼變化。
“你醒了。”流錦抬手揉了揉痠痛的後頸,正疑惑之時,便聽到一個陰森的聲音從牆角傳來。
“誰?誰在那裡?”流錦心中一驚,慌忙坐了起來,驚恐的向牆角那抹黑影問道。
那人也不答話,突然站了起來,兩腳之間的鐵鏈便隨著步伐‘叮噹’作響。流錦膽戰心驚的後退著,直到脊背抵到了牢門,她才驚覺自己已經退無可退了。黑影走到流錦的面前,突然抬手撩起遮住面容的亂髮,一張髒兮兮,卻有些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錦兒,你可還記得我嗎?”那人把凌亂的長髮攏向耳後,冷聲一笑,向流錦問道。
“娟……娟兒?”漸漸適應了牢中昏暗的光線,流錦試探著叫道。
“是我。”娟兒應了一聲,轉過身,盤腿坐到了那堆稻草上。
“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被王爺……”流錦驚疑的看著地上的娟兒,疑惑的問道。那時他告訴她說,柳兒和娟兒都是皇后的派來的奸細,被打入了茗王府地牢了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宗人府的大牢裡呢?
“應該是我問你,你怎麼也進來了啊?王爺不是很寵愛你嗎?”娟兒冷邃的眸子直視著流錦,突然大笑起來。
“那……這裡是什麼地方?”流錦突然感覺到不對勁,便又重新細細的打量起此刻所處的地方。
“這裡是茗王府地牢……”娟兒止住笑,譏誚的回道,眸光滿含嘲諷,冷冷的看著面前骯髒狼狽的流錦。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又被關進了茗王府地牢呢?仔細的回想昏迷之前的情景,流錦這才開始有些明白。羅列進了宗人府大牢,突然出掌擊昏了自己,然後把她丟進了這裡吧!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怎麼會?該不是你真的被王爺始亂終棄了吧!那時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娟兒依舊是那樣嘲弄的冷笑,合上眼眸便開始打坐。
“我……”流錦晦澀的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知道他已經納了兩個妃子了,就連身陷囹圄的我,都有幸吃到了兩次喜餅呢。好像每次都沒你什麼事兒吧!可憐吶!”娟兒長嘆一聲,霍然張開雙目,如電的眸光緊鎖著流錦蒼白的臉頰。
“你要記住,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所有的臭男人都該死。”眸色森冷如蛇,娟兒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流錦身形一震,驚恐看著地上的娟兒,這樣的她真的很可怕。
“給你,這是我們殺手營的秘藥‘雪魄離魂’,此藥無色無味,常人難以覺察,如果有機會,你就像我一樣,親手毒死那個該死的男人。”娟兒站起身,死死的攥著手中的紙包,遞到了流錦的面前。
“我不要,我……”流錦下意識的把手背到了身後,雙目圓睜,驚駭地搖著頭。
“拿著,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收好,總有一天,你會感謝我對你的幫助。”娟兒冷笑著,凌厲的雙眼不悅的盯著怯弱的流錦,抓過她的手臂,把那紙包塞到了她的手中。
流錦垂眸,六神無主的凝視著手中的毒藥,卻突然勾唇無奈的笑了起來。拿著又怎樣?無論如何,就算是她死,她也絕不會加害於他!
兩人默默的對望了一眼,便各自找了個角落,靜靜的呆坐著,直到死寂的大牢,再次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端木流錦,快點出來接旨。”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獄卒,開啟了牢門,對著昏暗的牢房揚聲叫道。
流錦緩緩站起身,驚疑的向外走去。她行刑的日子並沒有到啊,這時怎麼會突然要她接旨呢?難道,事情有了轉機?流錦低眉順耳的跟在獄卒身後,走出了茗王府地牢,久久不得見的陽光乍然閃耀,流錦一時竟睜不開眼,抬起手罩在額前,半晌才適應了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