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呢！”

車開出老遠，何澤的一聲輕笑打破了詭異的氣氛，小綠鬆開交纏的十指，視線無從安置，只得飛快地看向窗外。何澤唉聲嘆氣道：“我敢向毛主席老人家保證，我絕對絕對不吃人！”

小綠臉上一熱，笑微微地斜眼看過去，又猛地意識到有拋媚眼的嫌疑，趕緊正襟危坐，重又將十指交纏。何澤撲哧笑出聲來，心頭突然有什麼破土而出，怎麼也壓不下去，近乎瘋狂地衝進車庫，狠狠憋了口氣，將臉憋成一個盆，盛滿無所謂的淡定笑容，再狀若無意地湊過去，以無比的細心將她手指一根根掰開。

她的僵硬，和他的僵硬一模一樣。掰開手指，他才能長長透出一口氣，昏沉沉地衝她擠出最燦爛的笑容，轉身下車為她拉開車門，這一次，他沒有魯莽，而是衝她長長伸出手，像一個亙古的邀約。

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的手，面板細嫩，十指纖長有力，指甲修得一絲不苟，十多年來，她一直渴望這樣一隻手，將自己從髒臭的垃圾筒旁拉開，從黑漆漆的小屋子裡拉出來，拉到大街上，拉到金燦燦的陽光下，抬頭挺胸，張揚地笑。

是伸手相握，從此海闊天空，還是拒絕，仍舊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也許是等待太久，何澤沒了耐性，垂著頭慢慢收回手，強笑著說了句“對不起”，大步流星走開。

她倉皇地伸手，在他剛才那隻手的位置抓去，只抓到滿手的虛空，心也跟著空空蕩蕩，好似窮極一生都填不滿。

第十二章　我們擁抱著取暖，偎依著生存

沒想到一來就要認領“走失人口”！

看到灰頭土臉的卓蘇，風風火火趕到警衛室的小綠不禁輕笑出聲，旁邊那臉色尷尬的罪魁禍首柳雙雙突然瞪圓了眼睛，拍著手大叫，“美女姐姐，你原來在這裡工作啊，太好了太好了！”

確實太好了，有了美女姐姐當擋箭牌，倒黴的卓蘇滿腹怒氣發不出來，只能斜著眼瞪人，小綠按住有些得意忘形的人，笑眯眯道：“到底怎麼回事，你來說。”

柳雙雙吐吐舌頭，諂媚地笑道：“美女姐姐，我是安和助學的義工，來給山區的孩子找些課外讀物，剛好看到他在偷書，就嚷嚷把他抓起來了，不過，沒想到……”

“有我這麼帥的賊嗎！”卓蘇怒目圓睜。

“那可不一定，連明星也有做賊的呢！”柳雙雙挺挺胸膛，虛張聲勢一番，又很快地縮到小綠身後。

“小綠姐怎麼會認識你這種新新人類，你別亂認親！”卓蘇也來了火，逼到小綠面前挺胸膛。

柳雙雙趴在小綠肩膀朝他擠眉弄眼，“我就是認識美女姐姐，妒忌死你！”

眼看就要變成小朋友拌嘴，小綠連忙制止，拍拍卓蘇的肩膀，正色道：“她做的是很有意義的事情，你閒著也是閒著，去幫她找找書吧。”

“我很忙！我很忙！我很忙！”一連說了三句，卓蘇對上兩雙同樣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洩了氣，擺出酷酷的姿勢向前走，悻悻道：“還不快來，不要浪費我寶貴時間！”

你的寶貴時間不都用在睡覺上面！小綠腹誹不已，推了推嘴巴大張的柳雙雙，輕笑道：“快去，中午我請你吃飯，你跟我好好說說你們的事情，我看能不能幫上忙。”

卓蘇心頭一動，賠笑道：“小綠姐，你忙你的，這新新人類太花痴，我來對付就好！”

有人撐腰，柳雙雙又開始嗷嗷怪叫，“愛美是人的天性！”轉頭又換上近乎諂媚的笑臉，“小綠姐姐，我們待會去街心公園碰碰運氣吧！”

小綠心頭一動，若有所思地看了卓蘇一眼，朝她擠擠眼睛，含笑將兩個鬥氣的大孩子推了出去。

果不其然，幫柳雙雙找完書，卓蘇很快出現在小綠辦公室，抱著個大杯子咕咚咕咚連喝了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