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繡品都繡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陸陸續續有人交了繡品,領了五百兩銀子歡天喜地地離開了。
莊子裡的繡娘越來越少,紀蓁諾等人倒也不慌,知曉東家對這幅繡品極為看重,所以到了收尾處更是小心。
這一日,外頭雷聲轟隆,雨下的頗大,紀蓁諾並五個繡娘點著燈在屋子裡繡花,倒是燈也不敢靠的太近,靠的太近了怕烘烤壞了,不僅這布料嬌貴,這線也嬌貴得很。
“咱們今日應該能夠完工了。”
紀蓁諾看看繡品,其他的人附和點頭,眼瞧著勝利就在眼前了,更是加了把勁。
“今天東家還沒來呢!恐怕沒能第一時間瞧見了。”
“下這般大的雨,東家不來也好,路上可不安全。”
幾個繡娘說了幾句,手上的活兒更是小心了,大家都到了收針的階段,不出意外,今日便可完成了。
第一個繡完的是紅姐,接著是桂香嬸,到最後卻是紀蓁諾負責最後一針的收針了。
紀蓁諾捏著細細的針,小心地穿過了那幾乎透亮的布,將鶴翅最後一片羽翼繡好。
最後一針之後,細細地打了一個隱秘的小結,藏匿在繡品中,輕輕一抖,整個畫面似乎都動起來,那仙霧雲海裡的仙鶴仿若真的在振翅飛翔一般。
“咦?外面雨停了,出太陽了!”
大家轉過頭,果然見陽光照在了窗稜上,投過了那細細的窗紙,照進了屋子裡,投出了朦朦朧朧的光影。
紅姐上前開啟門,一股雨後清新的味道就撲面而來,再看那天上,除了西斜的太陽,竟然還有朵朵紅色祥雲,一看便讓人覺得歡喜非常。
“真是吉兆!沒想到咱們的繡品一完成,就出現了這樣的祥瑞之兆!”
大家不由得都驚喜起來,可不是嗎,剛剛還轟隆隆下著雨呢,這會子就天晴了,可不就是祥瑞之兆?
紀蓁諾小心地將繡品收好,這繡品還要經過一些處理,還要鑲框了,才會送到太后跟前去。
不過這天氣的變化確實是太巧合了一些,儘管紀蓁諾也曉得對流雨是來的快去得也快,可是去後就難有這樣的景象了。
或許這是老天也在幫忙?
幾個繡娘喜不自勝,外面的人很快就聽了裡面的訊息,說是剛剛有一副繡品繡成之後,外面的天氣就有了祥瑞之氣,可不就是瑞兆?
一時之間莊子上的人也跟著歡喜起來,有機靈的已經順著回去的路去找東家來了。
不過繡品還是好好地呆在屋子裡的,之前樓蕭已經發了話,除了繡娘和幾個婆子以及負責做飯洗衣裳的丫鬟,其他的人是不準進這個院子的,不然這院子恐怕早就擠滿了人了。
樓蕭是等到太陽已經落山了,天邊還剩一點餘暉的時候,才到了莊子,在路上便已經聽說了這個事兒,一到莊子便直奔這後面來了。
紀蓁諾等人急忙給樓蕭瞧繡品成品,儘管樓蕭差不多是日日來瞧一回,卻也被這繡品給震驚了,透明如紗一般的布本如無物,一面是白鶴飛天,一面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所有的絲線是幾位精細柔韌的,此時便顯出了好來,那畫面泛著柔光,更是栩栩如生了,輕輕一動,那仙鶴便像是真的在振翅而飛,而白雲亦輕輕流動一般,整個兒都活了。
“好!好!很好!”樓蕭喜不自勝,這幅繡品,也不枉自己花費了這麼多的心血了。
紀蓁諾跟著幾個繡娘將繡品收好,道:“東家,這還不是最好的,這繡品還需細細地漿洗了,再放置陰涼處晾乾,若是東家能尋來異香薰上,更是美妙。當然,這繡品還一個妙處,只是要等到有了太陽才能夠看得見呢!”
樓蕭忍不住摸了摸那繡品,六位繡娘耗時將近半年繡成,實屬難得的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