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1頁

如果對我的計劃沒有信心,請直接了當告訴我,並將我撤下。奎

這些人真是俗不可耐,簡直糟透了。誰都在心血來潮之際插上兩手,把我的思路也打亂了,對於小夥子亨格爾,我沒有過分追究,在我的報告中我只說他和我見過面,絲毫沒有提他自作主張盯在我後面,沒一會又讓我給甩了一事。我的本念是別讓聯絡站的頭克他,只叫他離我遠點就行了,不過事情本身的確令我惱火。布蘭德也是如此,他來找我時肯定已知道我是炙手可熱了,即使聯絡站沒有警告過他,他在看到報紙上我的照片後也該心中有數。可現在聯絡站本身也來蹚這渾水,說什麼&ldo;提高警惕&rdo;,換句話說,就是我採用的這種方式有洩露機密的危險。另外他們還提到&ldo;身陷紅區&rdo;,似乎我不知道我是在有意暴露我自已似的。

難道我需要這些人來對我指手劃腳嗎?

他們是想嚇我讓我知難而退,休想,我一定要抓到桑森,那是他們打狗用的肉包子。

我開著大眾跑到了老遠的威爾默斯多夫區,將信發了出去,然後鎖上車,向她的住處走去。有許多理由告訴我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我還是做了。我真恨我自己。

第八章 英格

不過才過24個小時,他們就找上門來了。

在這之前,有些微弱的跡象表明他們在逐漸向我迫近,我心甘情願地恭候他們的大駕。

從英格那裡回到旅館已是午夜時分了。她十分焦慮不安,卻又拼命掩飾這一點。狗去睡了,它在屋頂有個窩,從太平梯可以上去。當時她對狗說是&ldo;朋友&rdo;,那條狗看也沒看我一眼就走了。大部分時間裡,我們只是坐著飲酒,聽她放&ldo;夜間的跳躍&rdo;一類的唱片,怪異的曲調就象她本人,消瘦,沉默寡言,而又玩世不恭。她穿著一身襯在滑雪服裡的那種黑色套裝,腰裡還扎著根皮帶。這種衣服有條從頸部一直到腰的開叉,看上去更象緊身田徑運動衣,你要說她裸著也不為過。

我們以紅十字會工作人員的身份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在緬懷痛苦的往事時,她有兩次又提到了&ldo;不死鳥&rdo;。有一次她還提到羅斯坦這個人,我馬上記了下來。我還不知道他也在柏林,如果有機會,我會去找他的。

有一段時間,我一邊看著她,一邊想:你到底是個什麼性別的人?她一定知道她已攫取了我的感情,儘管有許多話我們都沒有明說。在我倆之間有著某種默契,這使我們在出現冷場的情況下也沒感到什麼難堪,即使是在音樂停止時也是如此。今晚,她甚至還笑了。那是真正的笑,一點冷嘲熱諷的意思也沒有。她那扎著腰帶的消瘦身材看上去更象個運動員,濃密的金髮披滿了雙肩。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同性戀,自戀,還是施虐‐‐受虐狂,也可能都沾點邊。但這一切對我這個虛無主義者來說都無所謂,這也是我來這裡的原因。

她感覺到了我內心的疑惑,就利用她的身體來戲弄我。在那盞月亮形的中國式檯燈的陰影下,她來回走動著,模仿出動物的動作,充分顯示出她胴體穩健而又有節奏,緊張而又恬靜的各種姿勢來。這些即興動作的形象是我們共有的,怪誕而又滑稽,頓時讓我陷入厭惡而又著迷不能自拔的境地。她是來自死神殿堂中的妖女,她身上的邪惡之氣都來自元首的地堡,而我也曾受教於那些該下地獄的團夥中,這是我倆都十分清楚的試金石。

儘管走時我們沒有吻別,但一切盡在不言之中了。英格,她的名字將永遠留在我的記憶之中。

街上顯得空蕩蕩的,道溝裡滿是融化了的雪水,我步履艱難的腳步聲在大樓間迴響。一輪明月劃破黑夜中的雲層,發出潔白的光來。街上的霓虹燈照耀在潮濕的街石上,一片五光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