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起身,匆忙離開。
……
“你再說一遍!”元宏壓抑著怒氣,對拜伏在案前的美貌女子沉聲道。
左昭儀那與馮誕相似的眉目間帶著幾分畏懼,但仍然顫抖著聲音,惶恐道:“臣妾也不敢相信,妹妹竟做了那等事情,只是聯想到如今恪兒突然間身體不適,實在不敢隱瞞……”
“無憑無據,朕若是查出只是你在中傷,必然重責!”元宏怒道。
左昭儀低頭拜下,連稱不敢。
元宏這才揮手,他不敢大聲,因為她舉報的,是她那身為皇后的妹妹,正在行巫蠱之術。
這事無論有無,一但鬧大,於公於私,對馮誕都是重大打擊。
……
身為皇帝,元宏自然有自己的情報系統。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巫蠱的小人沒有找到,但在查時,卻查到了許多其它的東西。
他自從馮太后死後,加之皇子公主皆已有了,便很少顧及後宮,只是讓馮皇后掌官,平日裡幾乎都和馮誕在一起。
便是那才娶入皇宮的四姓漢女,也只是去過幾次罷了。
但萬萬沒想到,他的後宮居然亂成一團糟。
馮皇后居然與平城的鮮卑勳貴多有來往,常常說些想念平城之語,還因為想念父親,招巫女入宮私下做法,說是想來夢中見見父親。
順著這條線抓下去,出現的是平城勳貴們還在慫恿太子與後宮,想借風水之名回到平城。
元宏不相信巫蠱,但卻更不願意相信他的皇后居然和兒子一起來反對他。
……
又過一日,五月初七,朝廷在河陰挖掘修築夏至祭地的方澤,卻不小心挖到了一個石人,鼎上刻有“石鼎現,天下反。”
這事更讓元宏大怒,下令嚴查——這種詛咒朝廷的東西,素來都是君王最恨的。
可能是因為太過生氣,元宏這幾日竟也開始頭痛。
但隨著調查,所有線索居然都指向了平城勳貴們,他們自然是又有能力,又有動機。
這些事情雖然瞞著馮誕,可隨著事情發酵,紙卻是包不住火。
朝廷掀起了一股舉
報之風。
這事也牽連到王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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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的主力,自然是這些平城權貴們,鮮卑人權力擴大,是漢臣不想見到的,再加上這小子一個降臣,卻被皇帝重用,早有人看他不順眼了。
這種事情,草原上的老大粗們怎麼會懂,肯定是漢人教的,那個王肅就很可疑!
雖然元宏力保王肅,但這事還是深深衝擊了根基不穩的王肅,讓他不得暫時掛職自保,在沒洗清冤屈之前,不敢輕易出現在皇帝面前。
而在過了二十多日,皇帝前去河陰的方澤祭地之後,他的後宮傳來一個更重磅的訊息。
宮中挖掘出了巫蠱的小人,而且小人上的名字,是皇后親手所寫。
……
蕭君澤撐著頭,坐在案几邊,凝視著茶碗裡尚且在漂浮茶葉。
馮誕眼眸微紅,正坐在對面,神情低沉。
“老實說,我真沒想到他們的計劃是這個。”蕭君澤小聲道,“我只是讓他裝病幾日,看看是誰會來關心他。”
當然,更重要的理由是,太子是胡臣的寶貝,而元恪是漢人將要押下的重寶,後者不可能讓他們的重寶擔上“有宿疾”這種對當太子來說不合適的病。
如此,要麼重新押寶,要麼利用這個機會,剪除太子羽翼。
所以,元恪的裝病,讓他們提前發動了某項計劃。
“你是說,”馮誕深吸了一口氣,“是妙蓮投奔了他們?可這又與妙華何干,她是她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