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生所說不錯。這些還不包括日人正在建造之新式戰列艦。”史選侯的臉上現出了一絲驚奇之色,似乎是沒有想到楊朔銘竟然對日本海軍的實力知道得如此清楚,“其在建之二萬噸以上大艦尚有二艘,主炮口徑皆為三十五點六公分,楊先生認為我中華海軍能與之相抗否?”
“當然遠遠不能。”楊朔銘看了一下眼中給出的現在中國海軍的相關資料,有些洩氣地答道。
現在的中國海軍的情形,不提也罷。
“如現在日本自海上犯我,我中華可有力量戰而勝之?”史選侯又問道。
“沒有。”楊朔銘點了點頭,說道。
“楊先生對彼國海軍情形知曉得如此清楚,想必也是我輩同道中人。”史選侯再次問道,“以楊先生看,五年之內,我中華海軍,能否有同日人實力相當之戰列艦?”
“五年以內還不可能,如把握好時機,二十年之內,或有轉機。”楊朔銘答道。
“楊先生何以說二十年之內可有轉機?”史選侯吃驚地問道。
“事情總得真正去做了,才能知道結果。”楊朔銘平靜地答道,“只要從現在開始,抓緊一切時間,沿著正確的方向前進,還來得及。”
(三十九)生死至交
“只要我中華能有一和平環境,國內政局穩定,沒有戰爭干擾,全力發展二十年,便有同日本乃至西方列強相抗之實力。”楊朔銘說道。
“話雖如此,可這和平環境,如何可得?”史選侯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緊盯著楊朔銘,接著問道,“此次贛寧之役,就是武人勢力亂局之肇始,武力為政爭之開端。難道楊先生以為,他袁項城真的能結束此等軍閥割據局面,給我中華二十年的發展時間?”
“有高人指點,處置得當,怎麼就不能實現?!”可能是史選侯的話刺痛了楊朔銘,他吼了一聲,一張臉憋得通紅。
此時的楊朔銘想到了一年之後就會發生的鉅變和袁世凱的最終結局,眉宇間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黯然之色。
其實自辛亥革命之後,中國實際上已經進入了“武人當政”的時期,身為大總統的袁世凱,起家的時候就不是文臣,自打小站練兵之後,民間多以武人視之。而他自己也的確是武人面目多一些。但實際上,袁世凱還算不上完全的武人,而且在他當政之後,也有心完成從軍人政治向文治的轉變。如果不是居心險惡的日本人不願意看到一個統一穩固的政權在中國出現,而是弄出了一個無比惡毒的“二十一條”出來逼迫袁世凱接受,把他變成了白鼻子丑角,使中國政府顏面掃地,在民眾心目中的形象和合法性大大降低,中國也許會提前結束混亂的狀態,走向秩序和發展。
袁世凱在後來受楊度等策士誤判局勢的影響出的“帝制”昏招,其真實的目的是想要重新恢復自己的權威,結果卻觸犯了中國近代以來最為流行的主流意識形態,弄得出師未捷身先死,而袁世凱所最為擔心的“左也是東洋刀,右也是東洋刀”的局面也無可避免的出現了。
從剛才的談話當中,楊朔銘也能聽出來,史選侯對日本將來對中國的威脅認識得非常清楚,但他受時代的侷限,只看到了軍事層面上日本對中國的強烈威脅,而沒有把問題看得更深更遠。
但史選侯提出來的問題,無疑是說到了點子上。
對楊朔銘來說,這才是最難解決的問題。
楊朔銘自從來到了這個時代,在江西境內這麼個偏遠的小地方發展就遇到了這麼多的阻力,而想要改變整個國家的面貌,乃至國家民族的命運和歷史的程序,還不知要付出什麼樣的努力和代價。
“楊先生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史選侯冷笑了一聲,說道,“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清楚了,從此以後,凡是要為政治活動的,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