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了怒氣的孫琿說道,“林鬱箐擅自發放手榴彈,明顯的違反了廠裡的規定,你打算怎麼處理?”
“罰金,降職。”孫琿冷靜了下來,說道,“他的契約還沒到期,又拖家帶口的,開除的話怕是有些不妥。”
“這樣也好,”吳傑點了點頭,“他畢竟是廠裡的老人,出了不少力,這一次給他個教訓吧。”
“日本人要真是從福建打過來,就讓他上前線當擲彈兵,戴罪立功。”孫琿恨恨地說道。
“那些日本間諜,現在怎麼樣了?”吳傑接著問道。
“兩個男的一個死了一個重傷,那女的倒是沒受什麼傷。”唐璟說道,“不過這女的牙口很緊,問什麼也不說。”
“我聽說就是因為說話漏的餡兒,她吃過一次虧,當然不肯說話了。”吳傑笑了笑,說道,“還別說,九妹的這個辦法還真行。”
“江西這地方的方言太多了。我到現在也只能聽懂一兩種。”孫琿說道,“象南昌和九江,離得不算遠,方言的差異就很大,甚至連土生土長的江西人都聽不懂。”
“別說南昌和九江離得遠,九江和婺源才相隔幾十裡地,也是一個江北方言一個江南方言,聽就把你聽糊塗了。”唐璟也笑了起來,“日本人頂多也就會說說北方官話,而且口音還不正,他們來咱們這裡活動,只要一開口,就很容易引起懷疑。”
“給瀚之發個電報吧,告訴他一下最近發生的事。”吳傑說道,“讓他在那邊兒也小心些。”
日本,東京,海軍參謀部。
秋山真之站在一張桌子前,看著桌子上擺放的一個個鋼鐵碎片,因病痛折磨顯得有些憔悴的臉變得更加yin沉了。
“專家們分析後認為,這是一種設計極為先進的水雷。它帶有特殊的割網裝置,能夠在水下割開防潛網,然後在我們的軍艦旁自動爆炸。”一位日本海軍軍官說道,“支那海軍就是用這種水雷給我們的艦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你的意思,是支那海軍並沒有潛艇?”海軍大臣八代六郎問道。
“在對我們的第二次攻擊中,他們沒有使用潛艇,也沒有使用魚雷艇。”那位軍官肯定地回答道。
“你怎麼看?秋山君?”海軍軍令部長島村速雄看著一言不發的日本天才參謀和首席戰略家的秋山真之問道。
秋山真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而是來到了一張桌子旁,看起了情報部門送來的那些看起來凌亂不堪的圖畫來。
這些圖畫,都是在中國活動的日本間諜冒著生命危險送回來的。
秋山真之先看到了一種怪模怪樣的戰車,戰車上那很象軍艦上裝備的炮塔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皺了皺眉,將圖紙放下,目光隨即落在了繪著一門用卡車拖曳著的重型火炮的圖紙上。
“從外形上看,這種車應該是米國生產的。”一位情報軍官注意到了秋山真之的目光,立刻上前解釋道。
聽到他這麼說,屋子裡的大臣將軍們也紛紛聚集到了桌子旁。
“那就是說,美國實際上是在幫助中國和我們對抗了。”秋山真之緩緩說道。
“外務省今天已經就在中國戰場發現米制車輛一事向米國公使提出了質問,”海軍大臣八代六郎說道,“米國公使答覆說,這些車輛應該是在戰前美國公司就交付給中國使用的,他們並沒有介入到我們和中國的戰爭當中。”
“這只是外交辭令而已,”海軍軍令部長島村速雄冷笑了一聲,說道,“米國肯定在支援中**隊作戰,不然的話,中**隊根本沒有能力支援這麼長的時間。”
(九十三)戰車部隊
“對米國來說,藉助支那的力量削弱帝國海陸軍的實力,是一個很自然的選擇。”秋山真之的目光漸漸變得yin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