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這位年輕的軍閥,他卻並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直到那場發生在廣州的災難xing的大空襲。
在那次空襲中,磯谷廉介一直認為,是天照大神的佑護,使他躲過了這場災難。
對於把中華**黨領導層和軍政fu要員一鍋端掉的楊朔銘,磯谷廉介可以說恨之入骨,他意識到了這個人將來會給日本帶來多大的災難,因此他開始對楊朔銘關注起來,但陸軍部並沒有對磯谷廉介的警告引起重視。而磯谷廉介不得不考慮自己來完成對敵人的“研究工作”。
而現在,被調到旅順的磯谷廉介,已經不可能完成他給自己下達的任務了。
此時磯谷廉介腳下的塹壕大多都已經被炸塌,壕溝裡或坐或臥著許多血跡斑斑的傷兵。參謀長躺在一塊帆布上昏mi不醒,他蹲下來,旁邊的一位醫護兵在對他說什麼,奇怪的是,他根本聽不見對方的聲音。他只看見人們的嘴巴都在一張一合,好像拋在岸上快要**的魚一樣。
完了,我已經聽不見了。磯谷廉介的心裡升起一陣悲涼。
在陣地的前面,到處都是股肱jiāo錯層層疊壓的殘破碎裂的屍體,分不清哪些是敵人的,哪是自己人的。火紅的太陽出沒於硝煙之中,將亙古不變的寧靜的陽光一如既往地慷慨照耀在滿目瘡痍的戰場和死去計程車兵身上。
磯谷廉介的目光繼續在陣地上茫然地掃視著。 活著的日本士兵都用一種劫後餘生的絕望表情迎接他們的長官的到來,現在只有這位被大炮震聾耳朵的聯隊長能夠讀懂他計程車兵這種求生的語言。這是一支即將被粉碎的隊伍,他們原有數千人,站起來好象樹林一樣密集,但是當他們在這塊寫著日本陸軍過去輝煌和光榮的陣地上整整打了七天七夜之後,這個聯隊有生命計程車兵加在一起已經剩下不到六百人了。
磯谷廉介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他軍人生涯的最後時刻到來了。
遠處又出現了敵人進攻的隊伍。
在氤氳méngméng的陽光下,那一隊隊中國士兵的身影好象在幻覺中無聲無息飄來的僮僮鬼影,讓人覺得眼前的這幅畫面彷彿不太真實,而更象是一場恍恍惚惚的夢境。
永不停止的噩夢。
“……請大家堅持戰鬥吧要記住,你哪怕還剩下一個人,也要戰鬥到天黑。天黑以後,援軍就會趕到併發起反攻……我作為你們的長官,為你們的英雄行為感到自豪。日本帝國的軍人們看看你們面前,敵人骯髒的屍體佈滿陣地,戰友的遺體尚未冷卻,我們沒有理由停止戰鬥……退卻和投降一樣可恥”
儘管他說得慷慨ji昂,但他已經無法聽到士兵們的回應了。
看著快速接近的敵人,他俯下身來,困難地拾起了地上的一支槍,走進士兵的戰壕裡。
而當他走進戰壕裡的時候,這才發現,手裡拿著的,竟然是一支中國製造的“huā機關”衝鋒槍。
這隻槍,應該是缺少速shè武器的日本士兵從戰死的中國士兵手中奪過來的。
現在對於這種“huā機關槍”,日本士兵已經非常熟悉了。
這種配有50發弧形彈匣的衝鋒槍,主要裝備來自於江西的中**隊。而正是這種衝鋒槍和他們的主人,讓日軍官兵吃夠了苦頭。
在生死存亡的時刻,一向高傲的日軍官兵,也不得不低下頭來,在彈yào用盡後,拋掉了那些笨重的步槍,千方百計蒐集敵人的武器作戰。
而能撿到這種槍和彈yào的人,往往就多一分活命的機會。
只是現在,磯谷廉價已經說不上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而到現在為止,磯谷廉介怎麼也不願意相信,中國人的工廠,現在竟然能夠生產出如此先進而可怕的武器。
戰鬥再度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