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不聲不響的跪在了那裡,一會兒就成了黑壓壓的一大片。
彭慶中看著人們眼中那燃燒起來的火焰,全身的血液也跟著沸騰了起來。
不知怎麼,在夜校時楊朔銘講課時關於“游擊戰和反游擊戰”的內容,突然之間浮現在了彭慶中的腦海裡。
面對著黑壓壓的人群和麵前滿臉是血的老人那期盼的目光,彭慶中拒絕的話終於沒有說出口,他一邊雙手用力的扶著老人,一邊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
老人的眼中閃過狂喜之色,他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而老人身後的人群瞬間發出了山崩海嘯般的歡呼。
彭慶中此時還沒有想到,就在這一刻,他的人生和湖南人民的命運,從此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
而另外一幕改寫歷史的劇目,則在另外一個地方,跟著上演。
在沿著河邊步行了三四里路之後,逃難的姐妹倆方才小心地爬上了河堤,她們回身望著遠處濃煙滾滾的村落,止不住淚水直流……
“姐姐,怎麼辦啊?”妹妹哀泣著說道:“村子已沒有了鄉親們都……”
“我們的人能逃出來,這已是萬幸了”姐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著說道:“天殺的匪兵……”
“我們現在可怎麼辦哪?”妹妹低聲的哭泣著……
“誰知道?”姐姐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總比留在村中幸運,現在說不定匪兵們已經屠村了呢”
說話間,遠處便傳來了連續不斷的槍聲,姐姐的心中不由得一緊……
“這些野獸果然是這麼做了”姐姐的熱淚湧了出來,咬著牙關說道:“他們又欠下了我們一筆血債,我一定要他們清償的一定”
“我真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曾要這樣狠地對付我們呢?”妹妹仍然在哭泣著,問道,彷彿低年級的學妹在向學姐提問。
“他們不是人,是野獸,貪婪和野蠻是野獸的本性。”姐姐憤怒地說道。
“我不明白。”妹妹搖搖頭說道:“政府養著那麼多的兵,為什麼就容許他們攻進來殺我們呢?”
“聽潤澤哥說,是政府太**了,根本沒有力量保護我們。”姐姐說道:“他曾對我提起過,說我們中**隊的武器落後,兼且經過連年混戰,各地四分五裂的,並沒有一個能在全國行使權力的政府。”
“我們中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呢?”妹妹又問道。
“你問我?”姐姐苦笑著道:“我又問誰呢?”
“我們這一代太不幸了”妹妹搖搖頭說道:“以前曾聽父親提起過,幾年前,那麼多的倭寇攻打我們的時候,也沒有死這麼多人呢”
“妹妹……”姐姐忽然把妹妹拖著說道:“我們這就去找潤澤哥吧,我們必須要和潤澤哥他們會合,把匪兵們的罪行告訴他”…;
“你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妹妹有些愕然地問道。
“他本來和我們約好了要過來的”姐姐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我想我們會碰到他的”
“那我們馬上走吧”妹妹嘆了口氣道:“不知道他們碰沒碰上匪兵”
“別說這樣的話讓人聽著揪心”姐姐聽了妹妹的話,漂亮的眉毛不由得擰緊,眼中也情不自禁的閃過擔憂之色。
“哈果然讓我猜到了你心裡喜歡他”妹妹開心地笑了起來。
“你胡扯什麼呢?”姐姐的臉上一時間飛滿了紅霞,顯然叫妹妹說破了心事。
“我知道我知道他也很喜歡你”妹妹拍著手笑道,“說不定他以後還是我的姐夫呢”
“別瞎說”姐姐又羞又惱地瞪了她一眼,說道:“在這樣的日子裡,今天還不知道明天的事情呢,怎麼又會變成你的姐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