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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見周冶沒有言語,又提議:「周總,這小丫頭性質惡劣,要不要報警。」

沈暄對保安的提議表示大大的贊同,她的第一反應也是報警。沈暄自詡不是個良善的人,她才不去想眼前的女子是否成年,她覺得錯了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她知道當今社會還有很多錯了的人沒有收到相應的法律的懲罰,所以她憎惡一切「原諒」「再給一次機會」這樣的行為。

沈暄望著周冶,男人泰然一笑,「十七歲,應該回學校好好學習去。」

林悅低著頭沉默不語,似乎是在反省自己的錯誤。

「你知道錯了嗎?」周冶又問。

林悅小幅度地點點頭。

周冶嘆口氣,對保安說:「放了吧,這麼大點的孩子,還不至於鬧到警察局,知道錯了就好了。」

保安只好鬆開了林悅的胳膊,解開束縛的她立刻像弦上的箭一樣跑了出去。

周冶聳聳肩,對沈暄說:「走吧。」

沈暄覺得心裡別彆扭扭的,她仰起頭問他:「為什麼不報警。」

「孩童而已,不至於太計較,她會悔改的。」

沈暄用深邃的眼神看著他,淡淡的沒有什麼情感地說:「要是我肯定會報警。」

周冶頓住腳步,「為什麼?」

沈暄聳聳肩,眼睛有些茫然的目視前方,「如果她傷害了我,那我為什麼要原諒她?」

她說這話給周冶一種錯覺,覺得她就像是遲暮的老人,歷經了滄桑,眼中沒了光彩。

見周冶沒言語,她突然笑出了聲音,認真地看著他:「周冶,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惡毒的女人?」

「沒有。」他認真地回答她。

沈暄偏過頭,大步地往前邁。

他說沒有,但她不信。她就是這樣,不像別的姑娘一般善良,她卑劣成性,甚至骯髒到了骨子裡。有時候,她自己都鄙視這樣的自己。

周冶追上她,雙手扶住她的肩膀,「你不信我的話?」

沈暄有些煩躁,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在這個問題上斤斤計較,她信與不信重要嗎?

「沈暄,我很認真地說,我就是覺得你是個挺好的姑娘。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你總給我一種很悲觀的感覺,好像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可眷戀的了。」

沈暄腦子裡的弦繃得緊緊了,他的每一句話都擊在了她的心上,像沉悶的鼓,一下又一下。

「你說你自己惡毒,我不認同。你要是惡毒,在泳池裡的時候應該坐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那小鬼溺死,可你沒有。每個人都是月亮,總有一個陰暗面,從來不讓人看見。但月亮之所以是月亮,是因為她的光明。即使她有陰暗面,我依然喜歡她。」

沈暄腦子裡的那根弦斷了,她覺得自己的眼裡蒙了一層水霧。他說的太虔誠了,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他心中的月亮。

「周冶。」她叫他的名字,「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覺得我不是那麼差勁。

沈暄眸子比剛剛亮了很多,她忐忑地看向他,好像是拼命要辨別他最後一句話有幾分真心的成分在。

周冶明顯也怔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脫口而出說出「喜歡」二字。

「走吧。」周冶垂眸說,半虛著環住她的腰,帶著她往前走。

「去哪啊?」她收回思緒,揉揉眼睛,他們好像不順路。

周冶輕笑,「順路把你送到地鐵站。」

周冶和她亦步亦趨往前走,他望著有些發灰的天空,想他大概是真的愛上她了。

愛她,才願意接受她的一切,包容她的一切。

好與壞,善與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