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來了?”李千千也頗為意外。
“我們怎麼來了?簡訊不回,電話不接,也不聯絡,我們以為你要斷交了。”姚偉埋怨道。
“別影響客人用餐,走,走,上二樓。”李千千遠遠地衝我打個手勢。
我點點頭,示意她去吧。李千千帶著兩個人又噔噔澄跑回二樓。
“怎麼淪落到這地步?”姚偉一臉的難以置信。“不是安靜說,別人告訴我我打死都不會相信。”
“你怎麼……怎麼真在這兒工作啊?”張安靜也有些難以想象。
“嘿,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淪落?那麼難聽。”李千千反擊,“我在這兒挺好的。”
李千千這話也許有點打落牙齒和血吞的逞強,但是現在,她只能逞強。
“趕緊辭了。”姚偉就這一句。
“其實,我本不想幹涉你,畢竟我也是做了個幼兒園老師,但是……但是我覺著這兒並不適合你。”
“這兒待著怎麼能和幼兒園老師相提並論!”姚偉補充道。
李千千起身,兩手插兜:“你倆是嫌我在這兒工作,說出去,會讓人連你們瞧不起是嗎?”
“說什麼呢千千,我們是心疼你。”張安靜起身,拉了李千千的手,重新拉她坐下。
“唉,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李千千身子往後一仰,嘆了一口氣,頭仰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到這兒來了。而且,今天還有點小小的成就感。畢業這幾年,沒別的,我除了失業,就是失戀。現在,終於找著點成就感,久違了的成就感。啊,美食,與天地結緣。多好。”
“再給你潑瓢冷水。” 張安靜看李千千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皺皺眉頭。
“別太涼啊。”李千千擺擺手。
“沈老師也知道了,一聽就急了,專門從保定過來,很快就到。”
李千千一咕嚕坐起來:“誰告訴她的?”
“我。”姚偉雙臂緊抱,看著李千千。
“不是……唉。”李千千長嘆一聲,雙手一捂臉。
“千千,你要找工作,我們都可以盡全力幫你;需要用錢,我們也都會幫你。你不是光桿一個,幹嘛這麼作踐自己?”姚偉急得用手直敲桌子。
“怎麼在粥公館工作,就是作踐自己了?”我在樓梯口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這麼講,我們這幾十號員工,每天都是在作踐自己呢?”
三個人沒言語。
“別人是不是不知道,但對李千千來說,那無異於作踐。”話音未落,一個打扮很精緻的女人從樓梯口走過來。
我記得她,年前她來過一次,也是晚上,李千千幾個為她慶生,很少有人會選擇在粥公館慶生,更何況是這麼一個精緻的女人,所以印象比較深。
沈凌雲一來,不是先衝了李千千,而是我:“我不知道你給李千千開多少薪水,但是我知道,這種地方絕不是她的軌道。對不起,沒有貶低的意思,只是說對於李千千而言,這裡和她不搭調。”
我有些惱火,轉身對李千千說:“既然你的老師你的同門都這麼反對,我看你還是離開吧,早晚都是過客。工資按天計。”
李千千杵在哪裡發愣,一句話沒說,也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哎,你什麼意思啊,要走也是千千來說,而不是你。這算怎麼回事?”沈凌雲繼續叫板。
這個女人,真是……好男不跟女鬥,尤其是我這種頗為勁道的老男人。我準備下樓,反正粥公館是開門迎客的店,打烊之前,顧客有權利待著不走。
“我目前不想走。”李千千終於說話了。
我不知道是我剛剛的話刺激了她,還是網上那些話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