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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轉眼,吞沒我在寂寞裡。
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裡,想你到無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連城年,我願意。只要你說一句,我什麼都願意為你。
理智徹底崩潰,一種無形的力量支撐起她的身體,讓她拿掉頭上的冰袋,隨手抓起桌上的鑰匙,踉蹌地跑出去。
我們的幸福怎麼只有這麼點分量?都不夠我未來填補空虛的漫長;我們的回憶怎麼只有這麼點長?都不夠我在餘生消化磨人的慌張。
想見你,特別想見你,想見你想得不得了。有才華又怎樣,成名成家又怎樣,沒有你在我身邊,得到全世界又有什麼意義。連城年,我後悔了!後悔離開你!求求你讓我見到你,求你讓我立刻見到你。
她像一個瘋子,腳步晃悠,扶著牆往前走。溼溼的面龐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嘴裡唸叨著一個名字,像一個神經病。路人被她的樣子嚇到,都繞她而行。
睜開眼,白色的天花板,粉紅色的窗簾。側過臉就可以看見吊瓶,又是醫院。意識停留在昏倒前最後一秒,她瘋狂地想見連城年。
“醒了?”護士小姐邊看體溫計邊對她說,“很好,燒已經退了。”
“我怎麼會在這兒?”
“一個很帥的男人送你過來的,好像是中國人。”
很帥的中國男人?連城年?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在哪裡?”蘇葵一把抓住護士小姐的衣服,打著吊瓶的手經脈分明。
“小姐,你雖然燒退了,但是身體還是很虛弱,所以好好躺下休息。”護士小姐對於這樣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病人超級不待見。
“他在哪裡?”她不顧護士小姐的話,激動地問她。
“他去給你結賬了。”護士小姐不耐煩地將她按進床裡,“放心吧,他馬上就回來。”
正說著,聽到開門的聲音。賀南從門外走進來,手裡拿著醫藥費單子。
有那麼一瞬間,充滿期待的心被瞬間澆熄,讓她心裡百般不是。但看到賀南,還是很驚訝。
賀南看了眼蘇葵,在她身邊坐下:“醒了啊,燒退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賀大哥,你怎麼會在這兒?”
“來巴黎參加一個珠寶展,知道你住在這裡,所以順便來看看你。沒想到剛走到你們樓下,就看見你昏倒在雨裡,於是急忙送醫院。”
“謝謝你。”
“怎麼燒得這麼厲害還到處亂跑啊?”
她沉默。
賀南見她不回答,也不再追問。
“燒已經退了,打完這個吊瓶就能回去了。”
她點點頭。
“頭還痛嗎?”
“不痛了。”
“那就好。”
又是一陣沉默。
她想了很久,終於問出了口:“他還好嗎?”
賀南知道,她問的是連城年。
“他去非洲了。”
她有些驚訝地看著賀南。
“他爸爸媽媽允許了。”
心頭似乎有快石頭落下,默默地為他高興,他總算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只是非洲很危險,但願他能平平安安。
“你過得怎麼樣?”他問她。
“很好。”
賀南看了看她的臉,蒼白而清瘦,剛才抱著她打計程車往醫院趕的時候發現她幾乎沒什麼分量。
窗簾拉起來,房間昏昏暗暗。她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他。
連城年,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只能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你的訊息?你是不是你也跟我一樣,需要第三個人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