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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明顯改變,看阿譽的臭臉轉為笑臉,他還說服自己或許事過境遷,杜絹不再記得年少輕狂的事,她是真心要為阿譽帶來幸福的。

沒想到婚禮前夕,阿譽親手揭穿謊言。

阿譽逃出婚禮,而事實證明,他的改變是因為另一個叫跳跳的女孩,他的快樂是跳跳親手為他送來,這麼清楚的事,身為未婚妻的杜絹怎麼可能全然不知道?

既然她知情,為什麼還肯嫁給阿譽?

她不是最重視愛情嗎?她不是說:“任何幸福,都不會十分純粹,多少總會摻雜一些悲哀。但愛情總有本事讓悲哀變得甘之如飴,所以我甘心在酸酸的愛情裡盲目追尋。”

把愛情放在人生第一位的杜絹,知道未婚夫心底愛的是別人,還願意出嫁?結論只有一個——她在落實十年前的報復計劃。

所以,他不給她機會。

她別以為阿譽的不負責任會讓公司元氣大傷,她別想讓他爸媽揹負著歉意,任她予取予求,不管她想耍什麼手段,他都不會讓她成功。

杜絹搖頭,輕聲說:“我對你沒有不滿。”

“說謊。”他的語調清冷。

她嘆氣,語氣真心誠意,“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如果我有哪裡惹到你,你可以直說,但請記住,並不是我要求你娶我的。”

如果他有怨,該去怨他的兄弟或父母親,她從沒想過要他接下這燙手山芋。

蔣昊凝睇她,她的表情無辜,態度無奈,好像從頭到尾她都只是被支配的角色。

鄙夷浮現,他問她,“你為什麼要嫁給蔣譽?”

多好笑的問題啊,她和蔣譽不就是一個水到渠成?這事,蔣家人人知情,哪需要費心解釋?

“想嫁給蔣譽的人很多,我不過是其中一個。”她冷淡的說。

“你用什麼手段讓他娶你?”

他在暗指她“先上車後補票”?

想太多,這年代上車下車、坐霸王車不補票的男人滿街跑,如果不是蔣譽樂意,她哪穿得了這身昂貴婚紗。

杜絹再次篤定,她和蔣昊之間不是普通的沒緣分。

“我想,這問題你該去問蔣譽而不是問我。至於婚禮過後,你不必太擔心,我們仍舊過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擾,等媒體的注意力不再,我們就去辦理離婚手續。”

她把話挑明說完,撇開臉,額頭靠上車窗。跟一個溝通不良的男人說話很累,而她,需要休息。

蔣昊在心底咀嚼她的話。

她說互不干擾、離婚?在這種情況下,她能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她想要的只是大筆贍養費?

她的反應和他預估中相差太多。

蔣昊靠回皮椅,細看著她的側臉,落入沉思。

蔣昊頎長的背靠在飯店的長柱子上,手端著一杯威士忌,金黃色的液體在水晶杯裡輕晃。

草地上有一頂小小的花冠,是花童掉的,他走近、蹲下來、撿起花冠,同樣的花冠,杜絹頭上也有一頂。

大拇指輕撫過純白色花瓣,這花……他認得……有一個女孩,曾經告訴他,桃金娘悲傷的故事。

他想杜絹,經常性的想起,在無眠的深夜、在孤獨的時間裡。

他想那年的夏天、想隨著杜絹而來的淡淡甜蜜,他問過自己,如果當年,他心底沒有瑩青,兩人之間會不會發展出其他的可能性?

他甚至為自己沒道理的思念提問,是不是人都要經歷過“失去”,才曉得“存在”的可貴?

很多年後,他回去過那個小村子,才知道杜絹的母親去世,而杜絹早就離開家鄉。

這些年在國外,學業、工作,他忙著過另一種生活,這份生活讓他覺得驕傲、有成就感,但卻沒帶給他那種淡淡的、滲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