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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喊道:“一,二,扔!”長勝撲騰一聲,被扔進了酸海中。

長勝落進海里,就聽得吱啦一聲,好象落進了火坑之中,全身上下每一寸面板全都被這火燒焦了,全身的面板一陣鑽心的疼痛後失去了知覺,他感到全身象是結成了黑痂。他覺得面板已經死去,但心還跳著。自己還活著。

長勝被拽了上來,細菌們一陣驚歎——長勝也看見自己已完全變形,面板雖然不是想象中的焦痂,但也成了一層硬殼。大黑傻子說:“你沒有化掉!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呀,你還得再受活罪!第二次,下!”

長勝又落進酸海中。這一次他覺得這火越過了他已死去的面板,炙燒著他的皮下脂肪,肌肉。這次疼痛一直持續著,並不象上次那樣很快失去了知覺,如果燒死倒也好了!現在長勝盼望著早一點死去,他後悔沒有讓黑老闆把自己吞噬掉。就在他疼得就要昏死過去時,精鋼鏈子動彈了,他又被拽了上去。

上岸後疼痛還持續著,長勝雙眼模糊,極其痛苦。大黑傻子卻大為吃驚:“你怎麼還沒死!”按大帥的吩咐,是不能讓長勝馬上死去的,但大黑傻子敬重長勝,將長勝放入海中的時間延長到足以連骨頭都化掉的程度。但長勝仍沒有死!這使大黑傻子對長勝更加敬佩有加,高深莫測。他對長勝說:“下一次我放的時間再長點,但願你能順利死去。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週年!真是可惜了,我要是能早一點認識你!一,二,扔!”

長勝第三次落入海中。這次大火燒到了骨頭上,燒到了五臟六腑上。火舌舔上他的疼痛的根髓,長勝欲哭不能,欲叫不能,欲死也不能,因為任何一個動作都能加大他鑽心入骨的疼痛。他只能靜靜地“享受”這個活罪。這次他是一直往下落,最後他沉到了海底。

他一落地,就聽見“唉呀”的大叫聲。長勝睜眼看去,原來他落入了一個大坑之中。長勝明白這大坑就是所謂的“潰瘍”,是幽門螺桿菌們在胃壁上挖的洞。現在鹽酸侵蝕著潰瘍的創面,傷口裡的細胞們也疼痛不已。

長勝自己體會了疼痛的滋味,所以他忍著自己的疼痛,對細胞們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被踩的胃壁細胞依然不依不饒,他瞪著長勝說:“我當了是誰了,原來是個兵大爺!兵大爺嘛,當然是不顧我們老百姓的死活的!”

中篇

(三)

長勝疼地不願說什麼,他坐了下來,疼痛好象輕了點。這時他才感到疲乏透頂,原來剛才他用盡了全部力量抵禦疼痛。他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了葫蘆,喝了兩口,疼痛和疲乏都輕了些。

“喝,還喝上了!”壁細胞見長勝沒理睬他,心裡更氣大了,他斜視著長勝說:“看人家兵大爺,過的是什麼日子!”

另一個胃粘膜的主細胞跟著說:“兵大爺嘛,過的是甩手遊四方,啥事都不管的日子!哪象咱們,一輩子都死守在這裡,別人還羨慕咱,說咱一天價盡吃香的喝辣的。其實咱一天價吃的全是牙齒舌頭嚼過的饃!”

一個平滑肌細胞說:“不過話說回來,咱比上——比牙齒舌頭不足,但比下——比下結腸來卻是有餘,結腸裡已經是糞便了,味道實在難聞!”

長勝知道在胃裡,胃粘膜的壁細胞分泌胃酸,主細胞分泌胃蛋白酶,粘膜下面的平滑肌細胞使胃運動。他們相互協作,消化人體攝取的食物。

長勝又喝了幾口酒,他的身體又恢復了一些。壁細胞斜看著他繼續說道:“當兵的,吃喝起來都是好手,難怪國家的軍費這麼高。可碰見細菌,就屁事不頂!看看咱這麼大的潰瘍,看看咱受的這些罪!”

長勝無言以對,幽門螺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