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也是來者不拒,端起酒碗與胡天祥碰了一下,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胡天祥再次滿上酒,道:“都督,我老胡是個粗人,心裡藏不住話,就想問問都督,對於我們這些人,您到底是怎麼個說法?”
李朝宗端起酒碗,笑著說道:“那胡將軍你覺得我應該給你們一個什麼樣的說法呢?你們是戰兵,你們的任務就是服從,這需要我再重複嗎?”
“都督,老胡不是這個意思。”長孫杰站起身,道:“只是兄弟們初到此處,心裡著實有些不安。”
“為何不安?”李朝宗依舊笑著,而且笑的很溫和:“是我李朝宗讓你們不安還是你們自己的內心不安?”
“都督,我老胡就想聽您一句話。”胡天祥壯著膽子,道:“我們這幫人你是用還是不用?”
“老胡,不得無禮。”長孫杰推了胡天祥一下,道:“怎麼能這麼跟都督說話。”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裡,李朝宗每說的一句話,都將決定他們未來的命運或者說仕途,他們來投效李朝宗,不就是想著能夠保住官職或者更進一步嗎?
不要說什麼大道理,大道理誰不會講?若是講道理就能萬事大吉,那這個世界還會有戰亂嗎?
你想要人家為你拼命,那你不給人家好處,誰能幹?
“我家朝歌當初怎麼答應你們的?”李朝宗問道
“路將軍答應我們一切照舊。”胡天祥梗著脖子道
“叮”
李朝宗舉起酒碗,和胡天祥碰了一下,酒碗相撞的聲音在這頗為靜逸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的清脆。
李朝宗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道:“他答應你們的,就是我答應你們的。”
李朝宗這是在位路朝歌立信。路朝歌自己已經在眾人面前立了威,現在李朝宗就要為他立信。
威信威信,不能只有威而沒有信,路朝歌將來若想指揮這些人,不僅要讓這些人怕他,更要讓這些人信服。
長孫杰看的明白,也知道李朝宗的用意,為什麼不直接跟他們說一切照舊,而是非要問一句路朝歌如何答應他們的?難道他作為涼州道都督不能答應?
長孫杰之前看不明白,但是現在看明白了,將來的路朝歌必定會是統領全軍的大將軍,所以對於路朝歌來說,威信尤為重要,李朝宗就是要告訴所有人,路朝歌做的決定,我李朝宗是無條件支援的,你們要無條件服從他的命令。
而陪在李朝宗身邊的鄭洞國看到的東西更多,他看到了李朝宗對路朝歌的無條件信任,所有的軍隊都交給一個人,這種信任已經超越了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