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點趣,王小郎君說了,這個莊子已經賞給我了。你們蘇家治死了徐家,本娘子就是要蘇家人看看,一山更比一山高。你們今日不讓我進去,三日之後,我讓你們所有的莊戶,統統捲鋪蓋離開!”
玄鐵冷笑道:“徐家勾結藩鎮軍,火燒洛陽,人人得而誅之,你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官婢,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官婢?我本是徐府三娘子,不是拜你們所賜,我能做得了官婢?王富貴,給我掌嘴!打到他的嘴說不出那兩個字為止!”
玄慕抄起一把鐵鍬擋在義父前面,怒視著王富貴:“誰敢動我義父!”
王富貴在王家這麼多年,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他怎會怕這幾個小小的莊戶?只見他用手去壓壓玄慕手中的鐵鍬,哎?怎麼壓不動?
他隨機應變,改成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
“諸位莊戶,這位是我們王小郎君的新寵婢妾,也是你們未來的主人,大家說話和氣點,將來,你們交了稅糧還能留下二成,若是跟徐娘子對著幹,可就不是挨巴掌那麼簡單。”
“留二成?那是存心要餓死人!”莊戶裡有人喊道。
那徐二娘子嗤笑道:“嫌少?我們王家的莊戶,向來都是這個數。你們不種,可以到蘇府門口去哭訴,讓他家給你們分口米麵吃,看看他家還揭不揭的開鍋?”
正說著她自己像下了蛋的母雞似的,“咯咯咯”的笑起來,得意洋洋道:“自作孽不可活,才剛有親兵去討軍餉,又有莊戶去討米糧,真正是好笑至極”
這下,不止玄鐵父子,連身後的那些老軍都憤怒了:
“滾!就算是餓死,也不種王家的田!”
“什麼王家的田?現在這莊子還姓蘇。”
“這是昌平郡王府給夫人的陪嫁,郡王府一定會把莊子拿回去的。”
“將軍不會不管我們,把這個妖婆趕出去!”
徐二娘子狠狠的把窗簾甩下來:“敢罵我?王富貴,今天你不教訓教訓這些個田舍奴,我就到小郎君面前告你,你自己看著辦!”
王富貴又不是傻子,過幾天就是這莊子名正言順的主人了,到時候,要殺要剮還不是一句話?
偏是這徐二娘子,出城到寺廟裡燒香回來,路過東莊,看見田裡黃橙橙的麥子眼饞心熱,要拐進莊裡去看看。
可這個莊子的瘸子莊頭是個刺頭,偏說不是蘇家的人馬不能進莊。
也好,教訓教訓這個瘸子,以後也好讓這些田舍奴聽話:“徐二娘子有令,抓住那個衝撞娘子的瘸子掌嘴!”
確定了目標,幾個家奴拔刀上前,將玄慕父子身邊的人驅趕開,另幾個則向玄慕逼去。
玄慕雖然不到十七歲,可他耳朵能聽見聲音以後,彷彿變了一個人,又在軍營苦練,這幾個月不但更壯實,也長高了一截。
所以分別後第一次看見洛泱,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小娘子,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再不是花園裡種花的小啞巴,而是個可以保護她,保衛蘇家的男人。
他在東莊住好幾天了,就是在和義父一起動手做洛泱畫的輪椅。
聽說軍營出事,他也想回去,玄鐵卻勸他留下來:
有將軍和郎君們在,還有幾個忠心的牙將,軍營出不了大事,可這幾個快要被人奪走的莊子,卻生死難料。
玄慕緊握著鐵鍬,向幾個持刀的家奴逼近一步:
“憑你們,也敢威脅你阿爺!”
他一鍬掃過去,將他們掀得節節後退,兩個家奴見玄慕與玄鐵中間離得遠了,以為得了破綻,舉刀向玄鐵撲去。
玄慕回手又是一鍬,打在一個家奴的後腦勺上,登時將他拍倒在地,臉朝下栽到泥裡,沒了動靜。
“打死人啦!殺人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