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楓出去安排查庫房、找人,李奏似乎還有話說,他留了下來。屋裡只剩下他們兩個,李奏才道:
“下次別躲房裡偷偷喝酒了。”
洛泱自知理虧:“我就是嚐嚐味道。”
“嘗味道,用喝掉半壇?這是小娘子能做的事嗎?”
李奏見她用帕子遮住臉不說話,按宮裡那些公主們的做法,這時候該難過得要哭了。
他心裡有些不忍,存心逗逗她,便猛地拽掉她手裡的帕子,卻看見了小女人那張來不及收回去的笑臉:
“嬉皮笑臉……這酒燒胃,你年齡小,腸胃哪裡受得?酒方子給我,我認識一位酒痴,本是朝廷良壇署令,專管官酒釀造。因不肯與另一位署令摻水造假、從中牟利,一氣之下辭官回了洛陽。雖不知他住在哪裡,費心找找總能找到。”
“哦!那我去寫……”
她剛轉身要走,又回過頭嘻嘻笑道:“你留下來,不是為了問我要酒方子的吧?”
“嗯。我就想問問,怎樣才能進入下一步交往。”
李奏一本正經的說。洛泱撇嘴,不搭他的話,坐到案前鋪開紙寫字。他推著輪椅到她身邊:
“我真是有事找你。”
“有事說事,你拉我帕子幹嘛。”
“這不是我做郎君的權利?”李奏不逗她了,認真道:“我是來找你借東西的。”
“借什麼?”
“你脖子上那塊玉佩。”
雖不解其意,但還是伸手去將玉佩解了下來。李奏主動解釋道:
“我沒跟你提過,我皇兄給了我一塊玄冰衛的令牌,說是先聖玄宗留下來的,能號令三百玄冰衛。傳了八位聖人,都沒將這個玄冰衛找到,所以給了我。”
“玄宗皇帝?天哪,那不是快一百年了?將士都成仙了吧?”
“大概都這麼想,所以後來應該也沒再仔細找。傳的時間長了,又不都是親手所授,信物被分成了兩部分。”
洛泱有些明白了,這玉佩是其中一部分?
“你說奇不奇,我出生的時候,父親把這塊玉佩賜給了我……他駕崩後,長兄在父親的書房裡得到了令牌,後來又歸了二兄。在我來東都的時候,二兄把它給了我。”
“所以信物實際上是兩部分,令牌和玉佩,機緣巧合,時隔二十年,你得到了這兩樣。”洛泱瞪大了眼睛:這也太傳奇了,作者都不敢這麼寫。
“李式找到了關注這塊令牌的人,那人隱晦提還缺一信物,若不是有這塊玉佩,我又事先發現令牌上的花紋,和玉佩上的花紋相似,我們肯定要與這個人錯過了。”
李奏深深嘆了口氣,笑道:
“他們還真是頑強,一代代的,利用修造龍門佛像石匠的身份,更新換代,讓玄冰衛保留至今。”
“確實……”
“我準備派阿凜、李式再去一次,這次應該能真和他們接上頭。三百人雖不多,但他們對主人的忠心和信念,已經遠遠超過這三百人的價值。”
洛泱覺得這幫人持續發展的方式太牛,就在東都,朝廷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藏著幾百個前朝武裝力量,這個方法她要好好學習。
她將蒸餾酒步驟寫好,還認認真真在下面畫了蒸餾鍋和回收鍋,中間用打通了的竹筒相連。
“此法參照河東鎮葡萄酒蒸餾法行了,我都給他標註好了。他是釀酒的,應該一看就明白。”
洛泱將寫得滿滿的一張紙遞給李奏,又提醒他:
“你雖認得他,但酒釀出來,必定會與銀錢有關係,你現在又不能用皇權壓制他,還不如開個酒坊,請他來做造酒師傅。”
“他這個人一向自視清高好,我知道了,多謝你提醒。就封他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