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盛會,會邀請不少人,就像別人家舉辦的舞會一樣。這樣的盛會,在喬惜還在這裡的時候,他也幫著組織過幾次,都是陪些長輩說話,有些他的同輩中優秀的人物也被邀請來過,被邀請的人多是會以此為幸的。
但是,像展灝昕這種“不肖”弟子,以前還從沒有被邀請過的先例。
喬惜原來還以為這次亦是這樣的盛會,並且還在心裡起過一陣波瀾,畢竟,喬默的獨子“喬惜”才剛剛逝去,就在梅園裡舉辦品茶賞梅會,那樣,是不是說明喬默真的其實對於這個死去的獨子沒有多少感情?
不過,當被傭人帶著穿過前面的主宅往後園去的時候,園子裡清冷的氛圍便讓喬惜覺得奇怪起來。
進了後園喬默的私園,這種奇怪的感覺就更盛。
往來只有幾個腳步輕快的傭人,並沒有見到別的可能受邀的客人,喬惜擔心自己是不是來得過早,別的客人都還沒有到。
“為什麼這麼冷清呢?”喬惜向為他帶路的傭人詢問道。
這傭人喬惜認識,算是近身伺候喬默的老人了,只是,喬惜和他們都沒有太親近,主要是他從十歲起就被送到外面去讀書,然後就沒有長時間在家裡呆過了,算是一直都在學校里長大,工作之後也多住外面,回到家裡只是匆匆而過,他只像一個這裡的過客而已。
家裡的一花一草,一景一情,他都並不親切,雖然不陌生,但是,總像是隔著一層東西,他並沒有切切實實地撫摸到過,只是模糊地對此有感覺。
“大少爺過世,老爺又遣了一些人到前院去了,後面就更冷清下來。”陳符答著,又回過頭來看了展灝昕幾眼,這個少年身上柔和的氣息淡淡的憂鬱,和大少爺幾分相似,估計便是如此,老爺才請了他來做客。
又看了幾眼,心裡便頗為感嘆,世界上竟有如此鍾靈毓秀的人物,明明還是一個顯得稚嫩的少年,身上的氣質卻已經脫了那種稚嫩,沉穩清冷起來,不免讓人對他念念不忘。
聽到回答,喬惜點點頭,“這樣啊!我其實是想問怎麼沒有見到其他的客人,是不是我來得太早了,要是是的話,那就太失禮了。我對喬家的梅園嚮往已久,以至於太迫不及待,有些緊張,慌忙從家裡過來,也沒有計算好時間,居然來早了這麼多。”
面前的少年雖然說著歉意的話語,不過,語氣柔和而溫潤,絲毫不顯卑謙,只讓人覺得很溫柔而且如沐春風,他又還是一個小少年,臉上表情生動,便又讓人覺得乖巧。
陳符不免對他笑起來,溫和道,“展小公子不用這樣客氣。其實今天老爺只請了你們兄弟倆,並沒有請過別的客人。令兄打電話來致歉說不能來了,那麼,今天便只有你一位客人,怎麼能夠不顯得冷清呢?”
看到展灝昕聽到自己的話而露出的驚愕神采,那張漂亮的臉上,眼睛突然睜大了一些露出不可置信,非常可愛,陳符對這個少年更生了好感,又說道,“小公子,走吧!老爺只請了你和你兄長,說明他是真的喜歡你們,有意要結交拉近關係,這不是好事嗎?”
展灝昕壓下心裡的疑問和歡喜,對於單獨去和那個人見面喝茶又有些忐忑,忐忑之外又生了一些迫切來。
出於禮貌,他點頭謝道,“能得喬伯伯如此厚愛,的確是我和我哥的福分。謝謝你的寬慰。”
對於這個少年的禮貌,陳符搖搖頭,將他帶著穿過一個月洞門,進到寫著“清風明月”四字的園子裡去了。
喬惜知道,有些人會在背後笑話喬默的裝風雅,不過,他知道,喬默是真風雅。也許,要是那個人不是喬家的當家人,他很可能會成為書法大師,或者成為古董鑑賞家也不一定,他會過得像一個真正風雅文人一般的生活,只是不知,那樣的生活是否是他喜歡而且嚮往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