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在水邊走著走著,有差點被水淹死的經歷。如果當時不是被一個恰好過路的打工大哥救上岸,她也許也在那時就喪了命,也與穿越也失之交臂,那樣,她的靈魂或許也就一直在水底沉壓著,忍受著刺骨的冰寒。
想到這些不美好的回憶,良兮就忍不住澀澀地發抖。
“你怎麼了?你在怕什麼?”辰矣一怔,很快就把手抽離,重重地按住了她的肩,好像這樣就能減少她的恐懼,好教她停止害怕。
此時的辰矣不再是那個初次相遇時看見的那個模樣,雖然衣裳仍是同一件,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是兩樣的。
即便是隔著紅布,仔細看去,他的衣裳剛剛洗淨了,袖口和摩擦比較多的手肘略有褪白。一同洗掉的還有良兮所熟悉的那份拘禮和淡淡的木訥遲滯。
良兮猛地憶起白楊說的,那些她如何想要遮蔽掉卻又不能不介意的種種,然後心就像刀片似的在巍巍顫動。
“榜上貼的侍衛是羅擎,辰矣,他是……騙你的。”
“那姑娘的化名叫採娌,他二人在屋內過了一段時間後才都出來的。”
“不知採娌用了什麼方法,辰矣就自己跟著她離開春香樓,我派去的人跟著到正大人的府上之後也就沒再進去。你要知道,正大人府上不好闖……”
本來覺得很親近很熟悉的人搖身一變,再次出現竟然是以一個位高權傾的身份出現,若說這已經讓良兮有些接受不了,那他跟那個採娌花魁獨處的那段時間,他們做了什麼,談了什麼?這也都是良兮掛在心尖上,跨不去的坎。
還有最最重要,最難摒棄的不安就是那個晚上,陳叔帶來的。
那個縱火的刺客,竟然是陳叔啊。
既然是辰矣自小最親近的人,如果不是聽命於辰矣,怎麼會輕易離開,隻身到危險重重的白府,以身犯險?
他們的目標那麼明確,就是她,安良兮。
這一切來得突然,又是那麼不可思議。
好像從山頂的相遇開始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爭鬥遊戲。
良兮從前沒有把弱水門的事掛在心上,但並不表示別人也是那麼隨意的。她的身份雖然並無實權,也沒有帶來什麼金錢珠寶之類的物質享受,但卻受天下百姓萬分擁戴。
這其中,只要有人稍加利用,先不說青嬸和弱水門都會因為顧忌良兮而不得不唯命是從,便是當時與她走近的白楊,他的一切行蹤要刻意加以安排或者查探推敲揣測,亦都不是難事……
這樣一來,背後的那人就有名望有實權,加之當朝天子的昏庸無道,置百姓於水火不顧,那麼,即便是一心要做什麼改變天下格局的大事都不在話下了。
良兮的腦中豁然大亮,她終於明白白楊的擔心顧慮,害怕她離開白府的原因所在。
可是,這個人會是辰矣嗎?
聽聞朝中除了辰矣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皇位以外,九王爺亦走在權力的巔峰。皇帝身體不適的時候越來越多,每一次病症發作的時間也越來越久,那此時,九王爺和辰矣兩股人的勢力應當正是相持不下的時候。
“譁——”
隨著身子的猛然一縮,衣裳發出一陣摩擦的聲響,良兮迅速脫離辰矣的鉗制。
辰矣清澈乾淨的眸底閃過一絲不知所以地抬頭望她:“良兮,你到底在怕什麼?”
良兮鼓了勁,挺胸道:“堂堂皇子,夜闖別人的房門,就是為了問這個?”
“你知道了?”辰矣一聽便急了,倏地上前,一把握住她的雙手,顫抖的手尖如熾焰般點在良兮手臂上,“是白楊嗎?你別怕他,我這就帶你走!”
辰矣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