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和他握了一下,一言不發,雙腳一夾馬腹,疾馳而去,華茜緊跟著我身後。
馬原在後叫道:“魔女國的人永遠不會忘記你。”我放馬奔出裡許後,才停了下來。
迴轉頭來往後望過去,魔女國的軍隊已變成一條婉蜒的長蛇,在大後方蠕蠕而動。
華茜有點興奮地叫道:“想不到終能脫離帝國的魔爪!”我冷冷答道:“不!”
華茜聽後,嬌軀立時顫了一顫,愕然望向我。我堅決地道:“我要回去刺殺大元首。”華茜一下子從天堂掉回地獄去,臉無血色,驚叫道:“你會死的!”
我冷冷道:“假設這世上要找一個人能刺殺大元首,那人便是我,姑且不論劍術,最重要的是,我自小在帝國里長大,熟悉內中的情況,而且父親曾向我提出過殺死大元首的方法。”後一句只是要騙她心安,事實上父親也不知道殺死大元首的任何方法。
華茜咬著下唇道:“要去便讓我們一起去。”我溫柔地懇求道:“華茜,你知道我今次縱使成功了,也很難活著回來,所以你一定要走,到了海民的地方,等我一個月,若還不見我來,便要自作打算了。”
華茜眼圈一紅,悲叫道:“你死了,我怎能苟且偷生,獨自活下去,我自出生以來,從未快樂過,可剛把它抓在掌中的時候,它又要飛走了。”
我誠懇地道:“不!你身體內很有可能懷了我的孩子,為了生命的延續,請你好好地保護自己,我是不能不這樣做,不但為了個人家庭的仇恨,還為了魔女國和所有被帝國壓迫的人。”
華茜終於忍不住噙在眼內的淚水,珍珠般沿臉而下,愴然道:“答應我,儘量活著來見我,等不到你,我永遠也不會走。”
她一扭馬頭,馬鞭重重落在馬股上,風馳電掣般往連雲山脈的方向奔去,轉瞬間變成了一個小點。
我也說不出是什麼心情。但若要我就此放手不理,忍辱偷生,那絕對違反我體內奔流著的熱血,特別是無辜的西琪,她的死必須以大元首的生命來作代價。
我棄馬步行,迎著帝國大軍來的方向走去,心中充滿著高昂戰意,死對我已是毫不重要。
黃昏時分,我來到了帝國軍隊的外圍,但見旌旗似海,營帳延綿,佈滿了整個大平原。
我躲在一叢密林裡,靜候著黑夜的來臨。太陽在草原的西面散發著暗紅的光輝,被這背景襯托下在營帳旁活動的武士和戰馬,有一股悲壯蒼涼的景像。我心中暗喜,天上的密雲對隱蔽行藏大有幫肋。天色逐漸暗黑。
營帳每一個角落,都點起了熊熊的火把,天地沐浴在紅光裡,使人感覺到血腥快將來臨。
我從暗處閃了出來,巧妙地避過幾隊巡邏的隊伍,摸進了其中一個軍營裡。
營內並沒有人,我迅速搜查,不一會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十多套黑盔武士的盔甲,心中大喜,連忙穿上。
這盔甲是由帝國的工匠精心打製,是帝國的標誌,我摸進這個軍營並不是盲目亂碰,而是因為營帳的紅色標誌,使找知道這是個工匠的營帳,損毀了的盔甲,都要拿到這裡修補。我揀選的是有大元首近衛標誌的盔甲。轉眼間我已變成了典型的黑盔武士,連臉目也隱藏在頭盔裡,不怕被人認出來。
這個想法還未完,帳外傳來人聲,跟著數人揭帳而入。我避無可避,轉身向進來的人。
是兩名黑盔武士。他們想不到帳內有人,愕然望向我,接著眼光落到我的頭盔頂端處的血紅色圓環,立時肅然起敬。
我淡淡喝道:“口令!”在帝國軍隊內,每晚都有不同的口令,以識別敵我,這下是我先發制人了。
那帶頭的黑盔武土,自然應道:“紅色八月!”按照規矩,現在應該輪到我說出口令的另一截,可是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