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小傢伙。
而這小傢伙就這麼回報他,哪能不惱火不痛心。
沈傲心裡不是滋味,可他更偏向可憐的大姐一點,只抿著唇倔強的不搭話。
眼瞧著那人一拳頭砸在地上要爆發,清揚探出頭去急切的低聲制止道,“不要吵,不要吵!隔牆有耳,這事宣揚開來沒法子收場的。”
沈家上下的人看慣了這兩個習武對打,今天真的大打出手也沒人在意,大喊大叫的吵架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往幾十口子耳朵裡送談資啊。
的確太沖動了。馮佑江憤憤然的斜睨了沈傲一眼,深呼一口氣慢慢平復著心頭的火氣。
那邊懸崖勒馬,清揚心裡緊繃的弦鬆掉,見縫插針的對著怒氣難平的人就柔聲解釋起來,“江哥您千萬不要誤會,您在沈傲心裡的地位真的沒人能取代的。他給我看過您給他的那些槍、表、馬刺,還跟我說您教會他很多,他話那麼少,我就沒聽過他念叨旁人。還有,能對他又打又捆還讓他忍住不掏搶的,除了至親也就只剩您了…。”
那邊信誓旦旦的滔滔不絕,馮佑江就從鼻子裡哼了哼,“話都能讓你說出花來,難怪,小龍栽在你手裡。”臉上緩和下來,暴力之氣消散,他眉眼含笑的抬抬下巴,“明玉不讓小龍說我也不難為他,你說,怎麼著,明玉也不可能囑咐了你。”
沈傲對她搖頭,她就拍了拍他胳膊示意不要急,隨即嘴角微揚不卑不亢的把目光投向對面滿含期待的人,“沈傲是不能失信於大姐,我是不能失信於沈傲,他囑咐過我不能對任何人說的。”眼見著那張笑臉轉為陰冷,她還不怕死的補了一句,“其實我很想不通,大姐離不離婚與您何干?江哥您是以什麼身份來逼問我們呢?”
不是興師問罪,可以說是有求於她,頓悟了這一點,她腰桿瞬間直了不少。
就是個洋氣的小丫頭,巧笑嫣然的,馮佑江看來那眼神卻是咄咄逼人的,促使他尷尬閃躲著不敢對視。他心裡很慌,是啊,他這是幹什麼?須臾,終於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訕訕道,“…。想離婚那肯定是在那邊受了委屈,她叫了我那麼多年哥哥,她受了委屈,我這個哥哥怎麼不能問?”
桀驁不馴的匪氣蕩然無存,獅子變貓,還是病貓。清揚心裡一動,臉上端著笑毫不客氣的反駁,“問是可以問問,從小一起長大的關心一下也無妨,不過似乎用不著這麼激動啊。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難免有些除了自己家人連親朋摯友都不願意讓知道的事,江哥是個明白人,就不要難為我們倆了。這又打又綁的,要不是沈傲跟你確定過不會當他姐夫,我都要誤會了。啊,是不是沈傲嘴笨沒學好舌?還是他耳朵不好聽錯了?不如您再說一次,我洗耳恭聽。”
“…。”馮佑江虎目圓睜,被問個啞口無言。那麼個嬌嬌弱弱的小丫頭,笑意盈盈的揚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竟然牙尖嘴利的把他逼近了死衚衕。
他十七歲出來做事,從來都是釜底抽薪快刀斬亂麻,所以前輩給送他綽號‘豹子啊江’。今天他是栽了,被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給釜底抽薪了。
不下定論那就還有餘地,清揚伸手就拍了拍沈傲,“你看江哥好像忘了當時怎麼說的了,你快提醒提醒他。”
“沒忘,就那樣,沒說話。”沈傲實話實說。
清揚歷時虎起臉,“沒說話那就是預設啊,問題還真是出在你身上。哎呀,你還不快叫姐夫。”
是這樣嗎?沈傲腦袋有點蒙,還是照做了,乖乖的喊了聲“姐夫”。
“…。”馮佑江很無語,這小丫頭什麼腦袋啊,不說話怎麼就是預設呢。更讓他為難的是那聲姐夫,他要是再不說話,那小丫頭是不是又要說“沒說話就是預設”啊。
可說話,他說什麼呢?
“嗯”等於預設。明玉曾經那麼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