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謠,因為服喪中斷三年還不知道樂師收不收,小弟阿青才九歲。”
“別說你那個小弟,他家公(父親)是侯國裡的富戶簪嫋鄭季,按漢律奴婢與庶民所生子為庶民,衛媼與鄭季生了阿青也是庶民,他為什麼不回鄭家做庶民呢?總好過在侯府裡做奴婢。”
衛君孺搖搖頭不發一語,侯府裡都知道她母親衛媼與人私通生了衛青,侯府裡並沒有責罰或者扭送官府的打算,侯府裡反而對衛媼死了男人照顧幾個孩子眼看要活不下去非常同情,暗中鼓勵衛媼找個男人改嫁養活家庭。
這個時代**改嫁不受歧視,朝廷還大力鼓勵**改嫁,平民私通結婚也絲毫不覺得奇怪。
只可惜衛媼找的鄭季實在不著調,衛媼懷上衛青沒多久感情由濃轉淡,想起衛媼還有五個和別人生的子女又反悔了,很乾脆的吃幹抹淨轉頭找了戶良家女子成婚生子,把衛媼晾在一旁反而裡外不是人。
這個薄情負義的小人卻把衛媼害慘了,可憐的女人在憤怒和哀傷中撇下六個兒女病死了,她臨死前還在唸叨死在吳楚七國之亂裡的夫婿,只有自己的丈夫才是她一生的摯愛。
三春見她不語,就嘰嘰喳喳的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我聽說衛媼故去前送阿青去鄭家,侯府也默許阿青成為侯國的庶民,可沒想到那個簪嫋鄭季不似男兒,把阿青當作鄭家的奴婢使喚,讓自己的孩子去拜師學習《詩》、《書》,讓阿青拿起鞭子去放羊,最後是阿青受不了逃回侯府裡……”
突然,庭院裡的奴僕停下手,在庭院盡頭傳來激烈的爭吵聲,丁回怒氣衝衝的從侯府裡走出來,向來愛出風頭的霍仲孺對侯府婢女們拋來的媚眼毫無反應,老實的跟在侯令長身後步履匆匆而去。
“好像吵架了,丁回做的越來越過分了!”
“噓!小聲點些。”
“怕什麼,那丁回飛揚跋扈不是一兩日了,原本不過是侯國裡的一介酸儒,傍上前任郡守當了侯國的侯令長,對咱們君侯橫挑鼻子豎挑眼,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匹夫。”
“衝撞君侯無禮至極,應該告他一狀,讓他去遍地當刑徒。”
三春湊過去偷聽年長的僕役交談,心裡想上緊的弓弦擔心的要命,他很擔心霍家小郎君被那個什麼丁回牽連進去,漢律裡有個“城旦舂”的罪名,有的時候還要加上個在臉上刺字黥面的刑罰。
如果真是那樣,霍家小郎君的漂亮臉蛋就被要毀掉了,由不得三春不擔心。
“你們都在幹什麼?快散了,做活去。”陳掌氣勢洶洶的驅趕開扎堆的僕役,這些奴僕看到陳掌一來也是敢怒不敢言,幾個老僕諂笑著湊過去搭訕被拒的灰頭土臉,扎堆的人群沒一會兒被驅散了。
三春本來摸起掃把想跟著衛君孺一起掃地,被陳掌瞪了一眼頓時不高興的丟下掃把:“陳掌,你別以為我就怕你,就你那點小心思還逃不過我的眼睛,信不信你今天給我臉色看,明天我就讓侯府裡都知道你那點破事?”
陳掌立刻換了個臉色,笑容滿面地說:“有話好說,今天我有點事像找衛君孺。”
“哼!還不是為了衛少兒那點事,你不樂意讓我聽,我還不樂意看到你呢。”三春拎起裙子氣呼呼的走了。
見礙事的人走了,陳掌笑呵呵地走過來:“衛君孺掃地累了吧?先坐著歇會兒,我有話要問你。”
衛君孺看了陳掌一眼繼續掃地,陳家是侯府裡的權勢家族,陳掌身為侯府大管家陳叔的嫡孫待遇比普通奴僕高的多,據說再過幾年就要被君侯任命為家吏,那樣就順理成章的脫離奴婢的地位成為庶民。
但是她不稀罕,二妹衛少兒也不稀罕,她知道妹妹喜歡的是剛才灰溜溜逃走的霍仲孺,這個陳掌整天想著動衛家的腦筋是白費心機。
陳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