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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哪個不是人精。早就學會裝傻賣蠢打馬虎眼在皇帝的注視下混日子,太出挑的列侯通常沒有好下場,比方說絳侯周勃、條侯周亞夫父子倆就比較活躍,稍不小心落得一廢一死差點滅族,這會兒那幾個老不死的都看出平陽侯上升勢頭強勁,拼出老命也要去拉攏他,打的主意無非是把功勳列侯最後一絲翻盤的機會寄託在曹時身上。

陳阿嬌不知道將來會如何,至少她很清楚曹時身上揹負著許多人投下的重注,假如她敢對平陽侯做出哪怕一個齜牙咧嘴的動作。說不定她弟弟隆慮侯就要被打成殘廢,假如她敢對曹時有所不利,堂邑侯府除了長公主和她這個太子妃以外,會在一夜之間雞犬不留。

不給人留活路就是不給自己留活路。外戚世家不敢和列侯鬥也是考慮到這方面緣故,當年呂家就以為自己可以發動政變殺光列侯,沒想到密議還沒定下來訊息就從多個渠道傳出去。平時關係很密切的幾個聽話的列侯全部反水,呂家上下被殺的個乾乾淨淨。

曹時明示她可以努力做呂后。其實在暗示她多想想呂家滅族的教訓,呂后那樣高的威望尚且鎮不住諸侯王和列侯。臨死前散盡家財贈給所有諸侯王,盼著他們拿著錢財就饒了呂家人一條性命,結果是諸侯王拿了錢照樣翻臉,沒拿錢的列侯殺起呂家人更是好不手軟。

陳阿嬌可以在太子面前甩臉子,卻不能在功勳列侯面前甩臉子,就好比館陶長公主不敢當面和平陽侯發起衝突,只敢躲在背後用最惡毒的語言去攻擊自己的侄女陽信公主劉婠,外戚終歸是外戚,擺不正心態就算死了也不能怪別人心狠手辣。

“呵呵,今天的天氣不錯,少府不覺得我騎馬的樣子可以畫一副肖像畫嗎?”

“臣也是這麼認為,殿下如果不急著要,下個月就可以拿出作品。”

“還要不要我多擺幾個造型?”

陳阿嬌氣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想發怒心裡的聲音又在告訴她必須學會剋制,沒有熬到竇太后的份上絕不可以與功勳列侯撕破臉,繼續發怒吵下去撕破臉一拍兩散很簡單,後續的慘烈報復是她絕不願意承受的。

她的目標是復刻竇太后的人生,不是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壞了大局,更何況他父親堂邑侯陳午、庶兄堂邑侯世子陳季須,親弟弟隆慮侯陳蟜的性命全在她的一念之間,她退縮了。

“徹兒弟弟和少府聊什麼呢?我也要聽聽。”

劉徹驚訝的瞪大眼睛,腦筋有點轉不過來,前一刻他這個彪呼呼的母夜叉老婆還在發怒,怎麼一眨眼就喜笑顏開好像很快樂的樣子,曹時說她是呂后也值得快樂,莫非是精神錯亂入了魘症。

曹時是何等聰明,頓時明白陳阿嬌是在悄然無聲的作出讓步,雙方偃旗息鼓繼續把這出戏唱下去,想到這兒眼珠子一轉笑道:“太子妃殿下這身打扮很入時,不如臣為大漢第二尊貴的伉儷畫一副肖像畫吧!”

“誒,這個主意相當不錯!一定要畫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否則我可要不高興了!”

“殿下放心,臣做事一向謹慎小心。”

恰好太子寢宮裡還儲存著前次的作畫工具,趁著太子與太子妃都在迅速用炭筆打下草稿。耗費劉徹與陳阿嬌兩人站著聊了一個時辰的功夫,簡略的相貌特徵以及姿態打扮已經躍然紙上。兩人看了下也覺得很滿意,剩下的細節要慢慢雕琢十幾天到二十幾天不等。劉徹見識過他作畫如蝸牛爬的速度,知道這種精妙的東西想急也急不來。

看了會兒圖畫,陳阿嬌忽然兩眼一翻撒嬌道:“徹兒弟弟我們好久沒有歡好過,妾身真是想你想的緊吶!”

劉徹額頭上的冷汗直冒,雖說是結婚幾年的老夫老妻,可當他每次看到二十四歲的老婆對自己撒嬌的時候總會覺得一陣惡寒,苦著臉也不知道該用哪種表情正確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