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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撫道:“左內史也挺好的,放心不會有人對你下手的。”

寧成忙分辨道:“不是啊!我家裡收到的恐嚇信有幾百封之多,還有人用什麼動物血寫下要殺我全家滿門的信。把我夫人嚇的連府門都不敢出,以前我當中尉的時候從未遇到過這樣囂張的恐嚇信,他們是真的想讓我死!”

“哎呀!竟然這麼嚴重,恐嚇二千石高官的事情都做的出來。那你有沒有去廷尉府和中尉府報官申訴呢?”

“都去過。廷尉府派人來查了查,說是要回去研究一下再做定奪,我看八成是不會有什麼動作,中尉府的人只是來轉了圈就走了,人走茶涼沒人還記得我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了,如果我去當這個左內史,不出幾個月一定會被殺死或者論罪為囚的。”寧成憂心忡忡地說道。

他的情況多少出乎點意料之外,紙張的普及竟然讓恐嚇信這種東西突然冒出來。普通人不敢用這種違法的勾當挑戰漢律的威嚴和廷尉府的辦事能力,可要換個有身份背景的仇家就是另一回事了。幾百封恐嚇信起碼是長安城內不少人參與進來,說不定其中還有曹時的老熟人好兄弟,同僚故交之類的關係。

曹時無奈地說道:“那我也沒辦法呀!新廷尉牛抵不是京師人士,也不是功勳列侯出身,據說在齊國為相幾年鐵面無私,判了許多久拖不決的大案要案,連齊王劉壽想去說情都不行,你想想京師裡突然冒出個無根無底鐵面無私的廷尉,哪個人能說的上話?”

寧成有些失望,他已經求遍了三公九卿,包括新上任的張歐和牛抵,丞相衛綰根本沒出來見他,御史大夫直不疑也避而不見,這兩人自詡正派的方正之士最看不起寧成的為人品行,其他幾個上卿多多少少出來敷衍幾句,得到的結果都是同一句話。

不好意思,愛莫能助。

中尉張歐以剛到長安城,不熟悉具體情況為由拒絕發表意見,廷尉牛抵黑著臉彷彿看犯人似的眼神更加沒戲。

寧成自認為不如郅都潔身自好,可也不是那些貪官汙吏可以比的,如果不把他逼到絕路上,他絕不願意逃回老家南陽,最後的退路就是逃回去做個地主惡霸橫行鄉里,憑著他在朝中的積威鎮住一郡太守毫無問題,但那是逼不得已的下下策,只要走上那條非法佔田的絕路,別說漢律絕不會允許他,就是眼前的少府曹時也會毫不猶豫對他下手。

整個冬天裡,遷徙到各大陵邑里的豪強地主成群結隊,才幾個月時間就遷徙了四萬多戶合計二十萬人口,這些豪強地主可全是來自各地的有錢人,換句話說全都是非法佔田的富豪們,佔田情況嚴重的人可不在這其中,那幫人現在已經被剝奪名籍打如另冊為刑徒了。

他絕不願意做閭左刑徒,他還想繼續當官享受二千石的俸祿和尊容,自從在艱難當都尉太守以來,十幾年來仕途可謂是順風順水,長居高位養尊處優早就習慣了好日子,把他的職務剝奪打為刑徒,還不如讓他的腦袋挨一刀做鬼來的爽快。

眼前這個少年人是最後的希望,寧成咬咬牙竟用大禮拜下:“曹公務必救我一命,離開中尉在下真的沒有活路了,請曹公想個法子保住在下,只要您點頭說一句話,在下這條性命就是曹公的了。”

平陽侯高門顯貴名聲顯赫,這位年紀輕輕的君侯已經位列九卿,寧成甚至可以斷定十年內可為丞相,現在稱他為候補丞相都不為過,以寧成快身份拜在平陽侯門下不算丟人,唯一忌諱的是做過鷹犬爪牙的履歷。但這也不能怪他,他沒有郅都頑固的個性,他知道自己的權勢必須要依附在強者之下。小皇帝不讓他依附,就只有換個人依附了。

曹時冷酷的目光鎖定他,寧成這個表態意味著要脫離皇權的庇護投入自己的陣營裡做走狗,巨大的風險和利益擺在面前,讓他有點拿捏不定。

不可否認,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