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心機深沉,早就挖好坑等著那幫老官僚們。”
丁公手捧望遠鏡,對著頂層的皇族區。下一層貴族區來回巡視,靜下信賴暗暗想道。
未央宮外的一場激變,孤立無援的曹時硬是從無人幫助的危急中站起來。以賽馬場成功把長安城裡的詭譎危局擰回來,不僅能體現他確實擁有了不起的智慧,還體現了他的長期規劃具有無與倫比的遠見。
“但是個人聰慧再強也是不夠的,他的稜角太銳利氣勢太盛。早晚會脫離天子的掌控。這個人有趣的很!”
丁公對潛伏的弟子遞了個眼色,安心的坐在角落裡看戲。
一場千載難逢的政治角逐大戲擺在眼前,不欣賞一番豈不是辜負了演員們的賣力表演。
“今天的比賽太精彩了,兩圈十六里的極速賽只進行一半,頭名賽馬更換了數十次,前十名的變化眼花繚亂,位次升降只在幾個呼吸,幾個眨眼之間。比賽實在太激烈了!我沒想到賽馬竟然也可以這樣玩,實在太有趣了!”
“我們的投資是非常正確的。我就說過天無絕人之路,少府絕不會坐視咱們徹底完蛋的,這盤生意的投資必然物超所值,我們賠出去的本錢很快就能翻回來了。”
“我賠了六十億錢,你說我得多少年能賺回來?”
“你那還有二十多億錢,只要運營得當快則五七年,慢則十幾年可以回本。”
“你說真的還是假的?我知道賽馬的生意好,可你也別蒙我啊!”
卓王孫悶哼一聲面色不悅,他也是個快六十歲的老於商務的大豪商,從商四十五年走南闖北見識過的東西多了去,一盤生意的前景高低好壞用眼睛看也能看的出來,他這一生只有兩次投資失敗,第一是被臨邛縣令夥同騙子司馬相如騙走了閨女,第二次就是這莢錢之戰的大敗虧輸。
第一次是自己小看了司馬相如,第二次是小看了少府曹時,兩次小看給卓王孫帶來慘痛的教訓,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如今他絕不敢小看任何人。
“都怪當初咱們被利益衝昏了頭腦,非要擠進列侯和外戚的明爭暗鬥裡,白白充當一回竇家人的炮灰,賠出些錢貨權當是交學費吸取教訓,以後商人只做生意不議政事,哪個人不開眼犯了忌諱發了家也好,滅了族也罷,都與咱們毫無瓜葛,這盤生意是少府給他們一條生路,好好經營萬萬不能為了蠅頭小利換了細水長流的買賣,誰敢亂打注意壞了規矩,少府和朝廷律法不饒,咱們商會內部也絕不輕饒!”
豪商們心有慼慼地點頭,當初犯傻惹了不能惹的人,沒被整死反而在關鍵時刻拉一把,給了盤了不得的大買賣來經營,幫助豪商們渡過資金匱乏的嚴冬,豪商們焉能不記這份情誼,時時刻刻念著少府的的好。
“少府給他們的要求是儘量造勢製造輿論,還必須得讓三公九卿們大敗虧輸,我派出的僕役一天十二個時辰盯著幾個敵對少府的上卿,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耳目,為了這筆生意大獲全勝,我把所有家底都掏空了砸進去,這次投資一定不能再輸了!”
“是的!一定不能再失敗了!”卓王孫喃喃說道,
駿馬跑了一圈半,原本你爭我搶的激烈競逐漸漸拉開成一條直線。
吶喊的觀眾們為自己下注的賽馬喊啞喉嚨,年輕的男女面紅耳赤情緒激昂,多少人嗓子沙啞了也沒有察覺到。
“加油!二百二十七號!加油啊!”劉徹揮舞著拳頭小聲嘀咕。
陳阿嬌橫了他一眼:“一百八十二號加油!徹兒弟弟要幫著妾一起喊。”
“一百八十二號跑的太慢不行,二百二十七號已經殺到前十名了,還是我的好。”
“不行!你看一百八十二號全身純白多好看啊!一定是一百八十二號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