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不如正面來的多,但零散的獸群悶頭亂闖也有非常可觀的收穫。
打獵持續一個時辰,裝車也用掉快一個時辰,當幾千輛大車裝的滿滿當當的緩緩駛上馳道的岔路,南軍的佇列也緩緩的向本部大營走。
衛尉武強侯莊青翟紅光滿面:“少府慷慨!咱們南軍計程車卒也能吃上幾天山珍了,多謝多謝!”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羽林騎的小日子過的去,南北二軍的兄弟當然也得吃上好的。”曹時和他客套著,兩人年齡相差二十多歲,輩分也相差一代,莊青翟可不敢在他面前擺架子充長輩,純粹是以同輩人的架子處關係。
別說他不敢擺架子,丞相柏至侯許昌也不敢對他擺架子,快六十歲的老丞相,每次遇到他都會和顏悅色噓寒問暖,誰敢說曹時一個不字,老頭立馬跳起來噴那人狗血淋頭。
莊青翟瞅瞅天子劉徹擺出一副聆聽受教的樣子,再瞅瞅曹時小聲解說長短口哨傳遞密令的規律。
心說這倆小傢伙莫非一對好基友,羽林騎隔三差五搞野營拉練,只有天子來視察才看的到曹時,就算不是好基友那也差不多,劉徹正好有斷袖分桃之癖。
曹時不知道對面的老傢伙在腹誹自己,要知道這個濃眉大眼的老帥哥滿腦子齷蹉心思,一準要跳起來把他噴出翔來。
皇帝的車駕走了,曹時長出一口氣,總算把滿腦子裝著十萬個為什麼的小皇帝糊弄過去。
萬萬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對摩爾斯密電碼那麼感興趣,為什麼是一短四長為數字一,為什麼要標註複雜的拼音,為什麼拼音標出來的口語有點怪異。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我都告訴你還混個毛!”曹時罵罵咧咧的一轉頭,看到莊青翟和他相距咫尺之遙,正神情詭異的看著他。
“哎喲!衛尉沒走?”
“嘿嘿嘿,正好沒走。”
“我以為你走了。”
“是呀!我我差點就走了。”莊青翟衝著他擠眉弄眼。
曹時乾笑一聲,暗道這老小子不是個東西,明明是個長輩身份還沒點長輩樣子,沒聲沒息的躲在自己背後像個鬼似的,要不是他反應快差點就一頭撞上去。
“要不咱們一路回去?”
“嘿嘿,正有此意。”
沿著馳道向北走,一路越過長長的馬車隊伍,幾千輛大車送到南軍的有一半,另一半羽林騎也吃不下,還會以低價處理給北軍一大半。
類似的野營拉練每個月有六回,南北兩軍商量好輪流過來幹活,為了吃喝他們也是很拼的。
“前些日子羽林騎出來拉練,咱們南軍仗著大營在南邊撈了不少好處,北軍那幫混球就眼饞了,幾個騎都尉膽大包天的打著出外拉練的旗號,拉出兩千多號人跑來搶咱們的戰利品,被咱們南軍的將士給揍回去了。”
“咦?還有這事?”曹時好奇道。
莊青翟得意的鬍子一翹一翹的:“那幫混小子我都認識,打頭的就是李家那個傻大膽的混小子李敢,跟他爹一樣沒腦子的夯貨,帶著幾個混球拉來二千多人就想搶東西,也不看看咱們南軍大營裡有多少人,一湧而出嚇的那幫混球跑的比兔子還快。”
曹時一口氣沒憋住笑出來:“我的天吶,北軍那麼搓?他們不是號稱鋼軍,鐵軍嗎?”
“嘿嘿,咱們南軍不和那幫混球玩一對一單挑,他們敢跑到南軍大營跟前鬧事,老夫也不能慣著那幫混球,一通營鼓全軍出擊赤手空拳把他們揍跑了。”
北軍滿編十八萬,兵員來自關中、漢中、隴西、巴蜀等舊秦故地,北軍裡除去正兒八經的老秦人子弟,剩下的全是楚人軍功爵子弟,六國的豪民俠少很抱歉還不具備入北軍的資格,沒有二三十年的薰陶,缺乏里正、三老的良好的推薦信,想進北軍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