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第一道懿旨是封兒媳竇漪房為皇后,第二道懿旨就強調黃老無為乃國策,任何人不得生出別樣心思。
當初多少人想忽悠漢文帝改變國策,都被薄太后一隻手輕易擋住,賈誼能順利的被攆出長安城,灌嬰、馮敬等重臣的堅決進言是一方面,薄太后不喜歡空談大言的儒生也是一方面,漢文帝知道母親的喜好,所以偷偷召見賈誼時連國策都不敢問,只能談談鬼神祭祀方面的禮儀。
到竇漪房當上太后,幾乎是以一己之力死死的壓住漢景帝,堅決不許兒子搞出法家刑名之術治國,竇漪房的出身可不是普通人,她是高後呂雉精心挑選培養的宮女,一言一行都有著深刻的呂氏風格,呂后一死呂家覆滅的確極大的刺激她,讓她終生不敢和始作俑者列侯鬧翻。
但若論及對於黃老學派的堅持,竇漪房絲毫不比她的前主子高後呂雉,她的婆婆薄太后差一絲一毫,堅決捍衛黃老無為治國的國策,那個人敢動半分絕不能輕饒,有三代太后的堅持做底,黃老學派才敢大剌剌的執政,從不顧忌儒家會翻天。
否則,以漢景帝的能耐,可以一隻手廢掉列侯,也可以一隻手捏死黃老學派。
曹時就做到了,一腳踹開擋住他去路的黃老學派,雖說他也屬於黃老支脈的一股新興勢力,但是他所秉持的國策可沒有黃老無為四個字,或許基層家都會繼續保持黃老無為的框架,但是到了三公九卿執政帝國的層面是沒有的黃老無為多少事的。
他的強悍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的作為讓新的權力空檔出現,頓時被列侯派和親皇帝的外戚、忠臣佔據。
多少人得知訊息時捶胸頓足長吁短嘆,儒家就有許多人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這得是多好的機會,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二千石高官只要呆在朝堂,就有機會躋身最高權力的幾十個人名單之內,可是純儒各大派系裡壓根就沒有這樣一個人。
最有機會的王臧、趙綰大敗虧輸,生生被踢出朝堂永遠不得錄用,好端端的政治生涯就此結束,那可是秩比二千石的太子少傅,稍進一步混個真二千石的左右內史輕而易舉,運氣好說不定一步邁過幾道門檻,幾十個候補者的位次成為中二千石的上卿。
儒家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可他們沒有辦法反抗,原本有心助力孔安國的也沒下文,只有腦袋進水的奇葩才會支援他,傻子也看得出情況不對,曹時的地位如日中天,個人威望透過擊潰三公九卿建立起來。
曹時已然天下無敵。
竇嬰很無奈,他並非純儒出身,得不到純正儒家大派系的支援,學術上的影響力永遠只有那麼高,哪怕他曾官拜大將軍。哪怕他是外戚竇家的人,哪怕他位列太子太傅領受真二千石俸祿,對於高傲的純儒而言。所謂的高官厚祿不值一提,他們到皇帝面前只有一個念頭。
大展所才,治國平天下。
純儒求的是功名,利祿反而不重要,所以儒家眼裡功名利祿排序不同,朝廷發放的俸祿擺在最末尾,於人於己的利益排在倒數第二。名聲是儒家非常重視的,他們認為儒家應該比道家更優秀,實乃冠絕百家的最上等學說。應當被頂禮膜拜的鎮國寶器,孔子應當封一個堪比周公的聖人之位。
最後也是最高的是是功勞,治國之功、輔國之功、中興之功,所謂名聲的極限莫過於有大功。文聖周公。武聖呂尚(姜子牙),兩位的名聲之大如山如海,無非是有開國、輔國、治國之大功加身,開啟大周八百年的兩位超級功勳,在大周王朝是名副其實的神靈,祭祀他們的社就等同於神廟。
但是眼下不同了。
因為孔安國的傲慢和愚蠢,儒家遭受重大打擊,就連一向安分守己的孔家也被殃及池魚。曹時並不是個心胸寬廣的真君子,在他的號令下孔家被迫離開時代居住的祖庭。前往趙國邯鄲暫時居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