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下,長公主殿下!”
“……館陶長公主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皇姑姑,您剛才聽到什麼話嗎?”
劉嫖回過神,露出了想哭又不敢哭,想笑又笑不出來的表情:“我剛才走神了,什麼都沒聽到,你們說到哪了?”
“婠兒那丫頭懷孕了。你這個當姑姑的也該樂呵樂呵。”
“哦!那很好啊!恭喜少府了。”
“不敢當。”
大家都在演戲。
演給對方看,為了讓對方放心,演給自己看。為了讓自己安心。
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可事情畢竟是發生了的,再怎麼假裝也無法彌合那一道深深的裂痕。
館陶長公主走了,走的時候非常狼狽。像丟了魂喝醉酒。左右打晃分不清東西南北,今天她被嚇的不輕,本來精神重創就沒有痊癒,這次受到的重創只怕更深了。
太后王娡也趁機告退了,一直做戲表演實在太累了,她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直到她兒子劉徹發現她心力交瘁,主動喚來宮女把她送走。
雖然她走時不放心。可事到如今她也這能咬牙忍下滿腹擔憂,裝作沒事人似的迅速離開未央宮。
大殿裡只剩下三個人。三個當事人。
冷場許久,沒有人說一句話。
曹時不能說話,三個人裡就屬他的話語權最低,今天他也是被動反擊,全程沒有對誰做強烈的攻擊,他知道自己沒資本攻擊場中任何人。
劉徹是不想說話,已經鬧到這一步再多說也沒有意義。
於是,太皇太后說話了:“徹兒,你想讓老身去林光宮養老,從此不得干預國政是真心實意的表態嗎?你放心,老身不是在試探你,照實話說吧!”
“皇祖母,孩兒是真的很擔心您的身體,林光宮空氣好環境好,有山有睡有溫泉,我父皇曾經在林光宮長期養病,那兒對您的老寒腿有很好的治療作用。”
“老身明白了,老身什麼都明白了。”
竇漪房算是看透了,她的小孫子翅膀硬了,終究要飛了,她已經阻攔不住了。
“也罷,老身明天就去林光宮,以後都不會回來了,但是!老身有個條件!你必須答應我,否則一切作廢!”
劉徹大喜過望,差點就要仰天大笑三聲以示慶祝。
“皇祖母請說吧!別說是一件事,就算一百件,孫兒都給您辦成嘍!”
太皇太后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有這份心足夠了,老身只要你辦一件事,那就是讓少府辭官,老身不想看到他屹立在三公九卿的隊伍裡,這是老身最後的要求,你看著辦!”
“啊?”
“別猶豫,立刻作出你的選擇,同時要向老身保證,終生不得讓曹時出任三公九卿,否則老身就是到了天上也不會饒了你!”
就在那個瞬間,劉徹既驚慌又憤怒,還有無盡的懊悔,捂著腦袋痛苦的不行,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也罷!既然太皇太后那麼執著的要求,朕就指天發誓,罷免平陽侯曹時的少府之位,並在有生之年不再錄用曹時為三公九卿,若違反誓言,天厭之!”
“好!不愧是我劉家好子孫,一言九鼎駟馬難追!老身信你的話,老身也以列祖列宗的名義保證,明天就啟程前往林光宮永不回京,從此以後不再管林光宮以外的任何事情。”
竇漪房帶著解脫般的笑容,緩緩的往外走,她覺得自己鬥了那麼久,總算是把曹時這個刺頭給踢出朝堂之外了。
從今以後,劉徹再也沒辦法任用曹時做高官,就像當年漢文帝永遠無法重用賈誼,即使皇帝再喜歡也沒用,上面有長輩逼迫發下的誓言,皇帝也必須認真執行。
就在此時此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