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允許左右谷蠡王也出現遊離在單于庭邊緣的失誤,打壓伊稚斜震懾匈奴內部的野心家是必然之舉。
“大王……”
“總之你不要管,此次本王自有主張,大單于對你的憤恨還未散去,隨便跳出來個匈奴貴族打殺你也不會受到懲罰,你最好給本王老老實實的帶著不要多嘴多舌,更不要私下亂竄找麻煩惹事,本王不想再說第三遍,明白嗎?”
伊稚斜路出不耐之色,果然讓中行說老實許多,他終究只是個被軍臣單于拋棄的廢物,伊稚斜用他的才能不代表會竭力保護他,以前的好日子註定一去不復返。
在烏桓山北方,茫茫原始森林鮮卑山(大興安嶺),六十多年前,東胡主力退居鮮卑山,他們自號鮮卑。
此時鮮卑人也被圍困了。
鮮卑人要比他們的同胞更倒黴,就在軍臣單于大敗而回沒過一個月,匈奴王庭出動二十萬大軍把鮮卑人堵在弓盧水以東的山林裡,幾條通往草原的山谷被匈奴人霸佔,鮮卑人陷入東遷以來最大的生存危機。
進入深秋季節的鮮卑山異常寂靜,無論是豺狼虎豹狗熊野豬,還是鹿馬牛羊兔鼠雉雞都在拼命的囤積越冬食物,大鮮卑山一條從北向南的斜斜山嶺很快會成為冰雪覆蓋的無人區,遠比草原大漠更寒冷的山嶺中一年有半年是冷天,只要一下雪鮮卑人就只能往山洞裡鑽,瑟縮在山洞裡幾個月不挪半步。
但是今年的情況更加糟糕些,去年開年十月就迎來大雪,冬天也比來的比往年提前半個月,接二連三的大雪和零下三十度的超低溫讓鮮卑人過的很艱難,好不容易熬到春末嚇出草長鶯飛牛羊肥壯的季節,又碰上匈奴人大規模向南方漢境用兵的訊息,鮮卑人繳納了遠比正常多兩倍的牛羊充當軍資,這又讓鮮卑人損失慘重。
好不容易熬到秋天,鮮卑人山外草場上聽到匈奴人慘敗的訊息,飽受欺壓的鮮卑人曾經設想過趁他病要他命幹掉匈奴,可是沒等他們想清楚前因後果可行性,匈奴單于就領著二十萬大軍殺將過來,嚇的大山邊緣放牧的鮮卑牧民拼命往山裡躲,腿腳慢的被匈奴人一掃而空,鮮卑人損失慘重。
鬚髮皆白的鮮卑長老緩緩說道:“整整十七個部落,兩萬多人口被擄走,損失了六十萬頭牛羊,佔據咱們牛羊儲備的十分之一,自東逃以來最慘重的損失,我們少了十五分之一人口,十分之一口糧,算算夏天進貢給匈奴人的牛羊總損失接近三分之一,今年這個冬天該怎麼辦?匈奴人圍困我們該怎麼辦?來年怎麼應付匈奴人的勒索又該怎麼辦?”
白部鮮卑勇士餘力蘇爾古勃然大怒,暴躁的揮舞拳頭:“可惡的匈奴狗!我恨不得把他們的皮抽他們的筋,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鮮卑頭領面無表情的坐著,他們不會認為年輕的鮮卑勇士在說笑,每年都有不怕死的匈奴人深入鮮卑山捕捉奴隸,被抓到的匈奴人只有極少數身份較高者迫於壓力放掉,大部分匈奴人被剝掉皮掛起來震懾匈奴人,鮮卑山裡被剝掉的皮有近千張。
每當艱難的冬天來臨,殘暴的鮮卑人還會以弱小的同類為食,這種在大山裡練就的生存本領非常恐怖,幾乎是泯滅人性的禽獸行為,其中有迫於無奈的垂死掙扎也有對匈奴人的切齒痛恨,每次拿自己同族下手都會讓那份恨意增添一份,吃的是同類恨的是匈奴人。
大雪封山的季節只靠打獵是養活不起龐大的鮮卑族,密林裡隨處可見的危險更加不適合大規模狩獵,每年還要面對匈奴毫無人性的嚴酷盤剝,年景好時剝削相對較少,年景越差盤剝和壓榨就越劇烈,今年就被匈奴人壓榨一百二十萬頭牛羊,鮮卑人幾乎是咬牙切齒拿出來的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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