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劉陵的行為不合禮制,應該嚴厲申斥甚至驅逐出去,可奇怪的是滿朝文武百官,乃至太后皇后等一干貴人就沒一個人敢說句重話。
在吳楚七國之亂諸侯王被打的如喪家之犬的今天,淮南王家劉安屢次三番稱病不來長安拜見的行為,按照禮儀制度漢廷早就該派人去呵斥了,但是朝廷從沒有這樣做過,反而派出侍醫攜帶珍貴的藥物為劉安治病。
強硬的大漢朝廷會如此軟弱,究其原因還是先帝一世英名,只有害死淮南厲王劉長一事做的太過火,竇漪房這個未亡人也要負擔先帝留下的道德壓力,並中國的天子劉啟也不能對這個堂兄弟太過分。
劉安是諸侯王裡的特例,劉陵只要不犯錯,在京師裡可以橫著走。
無論那個人見到劉陵都毫無辦法,哪怕是館陶長公主劉嫖,那個驕橫的女人也要面帶微笑安撫劉陵。
陽信公主劉婠也毫不例外,曹時這個外臣更不能有例外。
惹不起,只有躲著走。
劉婠避諱風頭正勁的淮南王女,其他人不用考慮應對,見到她能躲就躲,不能躲就保持禮儀裝傻充愣。
曹時覺得自己的運氣真是有夠背的。
用腳指頭去想也能猜到他的意圖,劉陵本事再大也有不便進出的皇宮禁區,有曹時當作跳板直接影響太子劉徹,說不定還想借此機會影響朝局走勢。
偌大的長安城二十多萬人口,劉陵找誰不行偏偏找上自己,三公九卿裡不敢說個個是色狼,起碼有一半人是經不起考驗的。
“這死女人為什麼偏偏要找我的麻煩?”曹時鬱悶壞了。
與此同時。
南莊外兩個老頭賊頭賊腦的在田間溜達。
兩人左瞅瞅右看看像個偷糧食的賊,可是一大把年紀手腳不利索又不太像賊,看兩人身穿粗布衣裳和白白胖胖的體形也不太搭調,南莊的老少爺們尋思著,莫非是京師有錢人家沒事到鄉下體驗民情來的。
富態的胖老頭小眼睛裡流露著惋惜之色:“誒,可惜啊!咱們來晚了一步,看不到金燦燦的粟米收割的景象。”
“不晚不晚,咱們不是還可以去莊子裡看看倉庫的存糧嗎?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看看百姓們的生活就一目瞭然了。”收高個山羊鬍子老頭搖頭晃腦的說道。
“君……丁兄說的不錯!去莊子裡看看最好不過。”
“桓兄請。”
“丁兄請。”
兩個老頭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走過去,路過的鄉民用眼角掃過兩個滑稽的老頭實在想笑,步子那麼慢還一步三晃像縣裡的縣官出來走動,看他們的樣子就不像個農民,哪有白白胖胖的老農民,穿著粗布衣裳就冒充農民,有點侮辱廣大勞動人民的智慧之嫌。
被鄉民偷偷恥笑的目標還渾然不覺,他們倆晃晃悠悠如閒庭信步走進了南莊閭里,見到鄭老迎面走來一拱手道:“我們是附近的鄉民,想來學習下貴莊的糧食收成經驗,不知老者可否給個通融。”
“咱們都是十里八鄉的老鄉親,一切都好說,請!”
“多謝。”
兩人倒揹著手邁著八字步往裡走,鄭老衝著幾個老頭擺擺手:“你們把耙子收起來,這倆人不是偷糧食的老賊頭,八成是京裡那些閒著無聊的勳貴們來散散心,告訴莊裡的人說話小心點,別把咱們莊裡和侯府裡的事都說出去了。”
“我們這幫老兄弟做事你放心不會出差錯。”
鄭老捏著山羊鬍子咧嘴想笑,這兩人目測年紀也就六十歲以內,花白的鬍鬚搭理的乾乾淨淨,粗布衣服也是嶄新的沒有一絲磨損痕跡,更不用說自稱是附近的鄉民的破綻有多大,附近幾十裡的村民就沒有鄭老不認識的,自稱是附近鄉民也是天真的可以。
兩個老頭沒想到自己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