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勞少府辛苦半日。
一頓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大街上四處的行人又害怕被人圍觀惹來閒言碎語,更擔心自己轉身逃走,說不定會被劉陵演繹出棄婦與無良郎君的狗血故事,拽著他袖子哭啊鬧啊,隔著一道皇宮的院牆,又是三公九卿府衙的集中地區,任由她發揮,自己臉面還要不要了。
京師裡訊息靈通人士一抓一大把,想闢謠也是闢之不盡的,思前想後還是上了她的馬車。
若只是送頓飯倒也沒太多忌諱,少府裡有許多小吏就自帶類似便當的飯盒,麻煩的是上了馬車才發現富麗堂皇的四**馬車裡,看到的是四菜四湯外加八樣精緻小菜的小宴,每樣菜餚都是他最愛吃的,這一手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之外,有酒有菜有美女作陪的誘惑可不是每個人都來的了。
曹時不是柳下惠,沒有像一截木頭坐著不動的定力,他是個只差幾個月就滿十七歲的年輕小夥,血氣方剛精力旺盛的年紀,即使心裡很清楚這女人不是好東西,但是生理上的變化可不是拼命冷靜就會消失的。
劉陵坐在他對面添酒佈菜,就差要親自一口一口的喂著他吃飯了,曹時吃的越多她就越開心,時不時嘴角綻放起笑容,看她那神情舉止活脫脫是伺候自家夫婿的樣子。
飯吃大半,劉陵的身子就漸漸捱過來,輕聲細語地說著宮裡的奇聞趣事,說些閒話說不定他早就起身走了,偏偏她說的內容裡夾雜著竇太后和王皇后在宮裡的事,屬於宮闈秘聞的訊息一丁一點的往外漏出來。
不知不覺間兩人越挨越近,劉陵幾乎要要貼過來的姿勢極為大膽,這動作在漢初如此開放的時代也很不多見。即便那一世見過更加豪放大膽的女子,可身在漢初還從沒見過主動貼上面前的女子,軟綿綿的身子蹭著他的手臂。渾身上下散發著馥郁香氣,吐氣如蘭呵在耳畔讓人心癢,每句話都在撥動他的心絃。
心癢了?或許有一丁點,但他很清楚這個女人是隻黑寡婦,帶刺的毒玫瑰。
劉陵依然不緊不慢的勾引著他,直到半晌還沒有結束,曹時終究忍無可忍咳嗽一聲打斷旖旎。劉陵才慢慢拉開距離,噗哧一笑露出魅惑眾生的笑容,那一剎那彷彿每個汗毛孔都炸開了。頭皮上的酥麻電流瞬間直沒尾椎,讓他頓時打了個激靈。
那雙桃花眼水汪汪的,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迷濛的雙眼朦朧如青紗似醉非醉。勾魂攝魄的眼神恰好與他的眼神半路撞上。小手放在朱唇前輕輕做一個“噓”的動作,嘴角輕輕牽動呈現好看的弧度,露出一笑讓人心蕩意牽。
好一個勾引人的小妖精,小小年紀手段心機端的驚人,難怪在歷史上做出那麼多壞事,真真是個千年女妖,若是她託生在上古時代,必然會是個妹喜、妲己、褒姒、驪姬那個層次的妖姬。這種女人只要出現必然是禍國殃民的女魔頭,女妖孽。
初次領教千古妖孽的手段。曹時低著頭虛著眼不敢看她的眼神,生怕自己稍不小心著了這女魔頭的道。
他能選的只有三條路。
第一條路,腦袋抽筋墮入她設計的圈套甘為俘虜,結局必然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好日子不過去找罪受也是醉了,曹時再缺女人也不會去碰這種禍害。
第二條路,一咬牙給她個耳光斥罵她是賤貨,以劉陵的狡詐和狠辣無情,很難說會對自己佈置怎樣的毒手,以他的目光和見識分分鐘可以想出幾十種可怕的毒計,比方說劉陵在竇太后面前哭哭啼啼罵自己是負心薄倖之徒,就以曹時和竇太后的糟糕關係,不用想也知道結局必定是郅都被殺一樣。
第三條路,推開她一聲不吭的逃走,似乎是最好選擇的巨大陷阱,既不能解決劉陵對自己日復一日的糾纏窘境,還暴露出自己高度戒備提防淮南王的心思,劉陵不會被他一次兩次推開和拒絕就會收手,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