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邵峻英越往前,身邊活著的人就越少。
邵峻英見識了越來越多人性的醜惡。
邵峻英突然覺得,讓這個世界就這樣滅亡也不錯。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值得他去保護的東西——
姬瑾榮猛地睜開眼睛。
鼻端縈繞著熟悉的氣息。
邵峻英正在脫衣服,察覺床上的動靜,轉過身擦了擦起姬瑾榮額頭的細汗,說:“做噩夢了?”
姬瑾榮伸手抱住邵峻英,感覺到邵峻英的體溫,心跳頓時穩了下來。那是夢,那只是夢,邵峻英沒有遇到那樣的事。
姬瑾榮摟住邵峻英的脖子,親了親邵峻英的嘴巴,說道:“我永遠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邵峻英聽到姬瑾榮突然的保證,心中溢滿暖意。他說:“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邵峻英親了親姬瑾榮的鼻頭,“你二舅和成擎蒼都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以後我會有更多的時間陪在你身邊,再也不會讓你有機會做噩夢。”
姬瑾榮心突突直跳,瞪著一本正經的邵峻英。
邵峻英說:“阿瑾,你成年了。”
姬瑾榮裝嬌弱:“我剛做了噩夢,我害怕。”
邵峻英說:“所以我們得做點別的事轉移一下注意力。”
姬瑾榮知道邵峻英這幾年已經夠正人君子了。他也不忸怩,主動坐到了邵峻英身上,熱烈地親吻邵峻英。
他們之間的相容性很高,即使這幾年來已經習慣了親親抱抱,這種帶著慾念的親吻還是輕而易舉地將他們全身都引燃了。
姬瑾榮覺得邵峻英的手掌像塊烙鐵,所到之處將他的面板都燙得通紅。
光是普普通通的觸控,他已經徹底受不了了,主動纏著邵峻英想要把身體燒起的火滅掉,結果卻是又一次引火燒身,把剛才燃著的火催得更旺。
姬瑾榮受不了,邵峻英也受不了。
邵峻英再也顧不得哄姬瑾榮說什麼“轉移注意力”,賣力地為姬瑾榮服務起來。
第二天早上,姬瑾榮直接翹掉了開學典禮。
嚴雪峰受邀回首都大學去參加開學儀式上的演講,本來他所知道的發言新生是姬瑾榮,沒想到抵達後卻被告知姬瑾榮來不了了。
嚴雪峰知道邵峻英昨天回國了,姬瑾榮又剛剛成年,頓時明瞭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嚴雪峰是個驕傲的人,他不允許自己有弱點,所以在這幾年他努力向姬瑾榮靠攏,提升自己的交際能力。現在除了姬瑾榮,他身邊也算有了幾個可以說話的朋友。
比起以前硬梆梆的演講,這一次他的演講內容多了幾分趣味,屢屢將新生們逗笑。
嚴雪峰講到尾聲,突然瞧見了禮堂最後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他頓了頓,繼續把最後的部分講完。
潮水般的掌聲瞬間將他的致謝淹沒。
嚴雪峰離開禮堂,迎面見到了等在外面的成擎蒼。
成擎蒼這幾年都沒再糾纏嚴雪峰,而是靠著舒緩劑度過每一次“狂化”危機。
成擎蒼說:“你現在變了很多。”
嚴雪峰點點頭。
成擎蒼說:“對不起。”
嚴雪峰注視著成擎蒼。
成擎蒼說:“不管我做的那些事是因為什麼,我的做法對你而言都是一種傷害。”
嚴雪峰說:“都過去了。”
成擎蒼和嚴雪峰保持著一米遠的距離:“雪峰,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嚴雪峰安靜地看著成擎蒼一會兒,微微地笑了起來。
他說:“你這個‘再’字用得不太對,我可從來沒有給過你機會。”
成擎蒼一僵。
嚴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