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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姬明遠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和大夫一起退了出去,讓徐清澤換上乾淨的衣袍。

徐清澤看著褪下的血衣,再看看身上嶄新的白袍,哪還不明白姬明遠打的是什麼主意?他知道姬明遠行事荒唐,但不知竟能荒唐到這地步!

徐清澤開啟房門走出去,見姬明遠在門前踟躕,冷笑一聲:“王爺所做的事,徐某記住了。”

姬明遠從不把時間花在後悔上。聽徐清澤這麼說,他不慌不亂,雙眸邃亮:“哦?這樣嗎?我很高興能在清澤你心裡佔據一席之地。”

徐清澤瞠目結舌。

姬明遠見徐清澤吃驚的模樣,心情大好,哈哈一笑,說道:“我生來便是這樣的人,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從來不去想後果。今日之事是我做的,你若是厭我恨我,我也不冤。”他很想得開,“左右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要我像我們的‘夢’裡那般委屈求全,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如今也挺喜歡你的,不過沒有‘夢’裡那麼喜歡。”

徐清澤眼底有些迷茫。他看著眼前的姬明遠。

當初姬明遠吸引著他的,就是這種浪蕩又放縱的性情吧。

姬明遠絕對不算是好人,他貪圖享樂,不知善惡,想要什麼就想方設法弄到手。

他們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姬明遠不贊同他的想法,他也不贊同姬明遠的想法。

聽到姬明遠說“沒那麼喜歡”,徐清澤舒了口氣。夢裡他對姬明遠的那種感情,更像是羨慕吧,羨慕姬明遠能活得那般肆意瀟灑。

而他卻總是如同困在籠中。

只是姬明遠今日的所作所為實在過分。

更過分的是,這傢伙還毫無悔過之心!

不知怎地,徐清澤又想到了那句“我在改了”。

眼前這人真的會改嗎?

徐清澤不覺得自己能有那樣大的能耐,能讓姬明遠改變脾氣、放下野心。

那樣的事還是交給別人去辦吧。

徐清澤深吸一口氣,平靜地看著姬明:“若是王爺願意從這裡搬離,今日之事就當從未發生過。”

姬明遠笑容更甚:“難道你還覺得我會在這裡久住不成,這兒也沒多有趣,我自是不會久留的。”

徐清澤不太相信。

姬明遠目光落在徐清澤包紮好的手臂上。他說:“這種事還是你情我願才好,既然你不願意,我不會強求的。”

姬明遠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彷彿剛才試圖下手的人不是他似的。

徐清澤見姬明遠目光明定,不似作假,才鬆了口氣,木著臉與姬明遠告辭。

姬明遠瞧著徐清澤還彬彬有禮地道別,越發覺得稀奇。平心而論,若是他遭遇這樣的事兒,他絕不可能輕易放過對方,更不可能像徐清澤這樣禮數周到地跟對方道別。

這小孩活得真累。

姬明遠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對徐清澤這作派,他有點看不慣,又有點心疼。這才十幾歲的年紀,怎麼就活成這樣了?

徐清澤接下來幾天果然不曾再聽到樂聲。過了一段時間,他聽到姬明遠離開京城去遊玩的訊息,說是到北邊看雪去了。徐清澤鬆了一口氣,不知怎地心底又生出一種莫名的羨慕。

像姬明遠那樣活著,必然是很痛快的。

徐清澤這樣想著的時候,北邊快馬加鞭來了個侍衛,對方在馬上綁了個大箱子,說要求見徐清澤。徐清澤覺得莫名其妙,等對方開啟箱子,才發現裡面捂著個玲瓏剔透的冰燈。也許是因為一路嚴寒,又或許是因為對方用了什麼法子,那冰燈竟一點都沒化。

晶瑩的寒冰鏤刻出精緻的梅花,依稀可見裡面放著個銀色燭臺,上面已經有白蠟燭在。此時正是夜深,若是點了那蠟燭,便能細細賞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