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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官放爵、強徵宮人、擴制建室、不敬尊上。以七大罪剝李氏族人所有聖賞官爵,七代不入官仕。

現任李姓族官,以‘有舉則查、無舉則放’的原則命刑部督查院大理寺三法司並查。一月期間銀臺銅匭處收舉報上一千三百七十二封,涉案李姓官員全朝七十八名,京官二十四名。其中因首輔李謹,太子少師李恆,左中郎將李袁成,兵部尚書李家侄女婿柯正燁,吏部尚書李謹同胞妹夫崔慶已身殞,是故不究其罪。只沒收家產,流千里,十年不歸。餘等人,按祖制處。

“在想什麼?”

三月的夜風仍然甚涼,時入三更,早該入睡,可王清荷卻一點睡意也沒有。站在窗下,望著這座已然‘空無一人’的沈府,心中的感覺真是無法言明。一轉眼十八年過去了,葉庭景他終於做到了,除盡李氏負累,重振皇權朝綱。為了清除這顆盤踞盛華朝七十年的毒瘤,那人……處心積慮,日夜耽思吧?

今天,他終是如願。可如願的背後嗯?

王清荷大概永生也不會忘記自己與沈庭大婚前一夜,他微服來定南侯府與自己見面說的話。

那也是一個三月,夜風與今夜一樣的涼,定南侯府西角的那處小院裡,一棵梨樹上正花開千朵,純白芬芳。當時的葉庭景只有二十歲,白衣盛雪的站在樹下。本不該去,不想去的,可父親說了結了結,不了如何結?於是,王清荷去了。一個站在樹下,一個站在廊下,只看著夜風蕭瑟,梨蕊擺動。

“阿清,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嗎?”那天,也是這樣的一個梨夜。靜皎的月光下,流景湖畔,佳人如玉,想來真如夢境。

王清荷沒有說話,葉庭景亦沒有回頭。在知道母后找過阿清後,葉庭景就知道自己沒有了退路,除了離開她別無他法。只是:“我不會認輸,我不會再讓下一代的葉氏皇孫再與李氏聯姻。李氏只是權臣,而我葉氏則是盛華的君主。”

說完這一句,葉庭景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從始至終,那一夜,誰也沒有看到誰的表情。

然後,第二天,王清荷嫁給了沈庭。一個世代書香卻家境清貧的‘書呆子’!與沈庭相識的那天,恰是王清荷才從李府中‘面晤’當時的李皇后的那日。李皇后的話說得很客氣,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一句她與太子的事,只平平淡淡的關問了一下父親在邊疆的情況,近來身體可好。又關愛的提醒一番定南侯府繼嗣的事不能再往下拖了。

沒必要直接威脅,把會面的地點選在李府已經說明了一切。王清荷是有定南侯府撐腰,可別忘了你父親當時正在邊疆,而你又無兄弟撐腰。與我李氏做對,你得掂量仔細,你有沒有那樣的本事。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能拖累我的父母;我不是不想應他的心思,只是那本不是我願意走想走的路。”

是的,葉庭景他很好,皇族子弟高傲者多,行事狂囂目中無人者彼彼皆是。可他不,葉庭景從踏入王清荷眼簾的那刻起,便似一個飽讀詩文溫文爾貴的朱門公子,見識淵博卻不拘泥於形式,明知王清荷是女扮男裝,卻依然笑指談天。

如果他不是皇子,不是太子該多好?

只可惜他偏偏是,不僅是皇子,還是嫡子,不只是太子,還是李皇后一族最倚重的太子。文帝謙和,李皇后強權,後族之勢在那時已然勢重難返,葉庭景他……

他明天就要來了!

來沈府,帶著他的兒子,那個已經不能再叫沈世宗的皇子葉錦天來沈府最後拜別他的養父母。

然後……

“阿清,我們已經盡力了。該教世雅的都教給她了,該做的努力也都做了。世宗一向敬重你,又疼愛世雅,他會照顧好世雅的。我們離開盛華,是祖制,也是對他們兩個最好的法子。”

盛華有制: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