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揹包內,埋進灌木叢中,走之前他做好了標記,拎起另一個輕便的包往山腳下走去。在離療養院還有一公里遠的地方,他找到一輛阿九早為他準備好的路虎越野車,往療養院駛去。只有這樣,才能錯開進入森林裡的關卡,才能避開那些有可能認識他的門衛。
療養院外的兩個門衛沒有為難他,勳很輕鬆地就進到裡面去。
早就將療養院的地形記得清清楚楚,他熟門熟路地穿過噴水池、假山、小公園、涼亭,接著循石階續行,進入一條瀑布大道,伴著水聲潺潺,走到一片溼綠的林蔭小徑上。
走至小徑的盡頭,再穿過一片竹林,就會有一個獨立的兩層閣樓式建築,勳的父親連城昊天就是被老狐狸連城展鵬軟禁在此。勳繼上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已歷時半年之久。鑊
思及此,勳的眼神閃過一絲凜冽。迅速閃身躲進竹林裡的一個小茅屋,裡面果然如意料中的是一個清潔工的休息室,他疾步走至西面牆角下,輕輕撬動地上的石磚便開啟了一條縫。
掀開這塊石磚,裡面是阿九早就藏在此處的一套清潔工服。勳快速地將身上的那套衣服脫下,又迅速地換上清潔工服,帶上清潔帽,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便已再一次換裝完畢。藍色清潔帽遮去了勳大半張臉龐,像謎一樣的魅惑。
凝了凝眉,勳看了看左腕上的手錶,十二點一刻,和預計的時間剛剛好。於是,推著一套清潔車,往閣樓走去。
庭院內並不十分清靜,這個時間段正好是清潔工打掃清潔的時候,大家都在忙忙碌碌,來來回回穿梭,修剪花圃的修剪花圃,打掃落葉的打掃落葉。大家各忙各,並沒有人注意到勳與眾不同的氣質。
來到閣樓前,勳微微抬頭便看見站在閣樓門外的兩個白種人,彪悍如虎,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滿臉猙獰之色。
靠左邊的那個白種人看見勳埋著頭推著車,便吆喝道:“站住!幹什麼的?”
勳被遮住的那半張臉上鳳眼不屑地一睨,說話聲卻極其卑微謙遜:“先生,我是來打掃清潔的,這是我的證件,您請過目一下。”說著,謙卑地將一張工作證送到彪漢面前。
艾比蓋療養院保衛工作做得極好,所有員工都配有工作證,不允許身份不明的人來來往往,所以這也是眾多美國上流社會選擇將患者送至這裡來療養的原因。勳卻不這麼想,在他看來這裡就像是一座牢籠,老狐狸連城展鵬就是用這座牢籠將他的父親連城昊天囚禁於此,終日不見天日,長年抑鬱寡歡。美其名曰養病,實則十足的折磨。
白種彪漢毫不懷疑,許是勳的扮相逼真,只粗略地掃視了一下便讓他進屋了。
進屋後,底樓還守著兩個東方人,靠樓梯邊站著的那個清瘦男子正是阿九,另一個東方男人長相白淨,面色很清冷。
阿九一眼便認出了勳,偷偷地向他使了個眼神,便和另一個男人說道:“阿金,該吃飯了。讓阿諾和愛德華在外面守著,我們吃完了再來換班吧。”
勳當然也知道這是阿九在幫自己製造機會,他默不作聲繼續埋頭掃地。在這樣一個戒備森嚴的地方,清潔工都是清一色訓練有素的,「不該說話的時候絕不說話」是在這裡做事的第一條準則,他當然要裝得像模像樣。
聽阿九叫那個東方男人為阿金時,勳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但依舊埋頭做事默不作聲。阿金是叔父連城展鵬的貼身保鏢,為什麼此時會在呆在這裡?難道叔父也在療養院?
當然,勳也有自己的得力助手,世人只知道邱少澤,卻不知還有個阿九。邱少澤算得上連城勳的軍師,沉穩內斂,充滿智慧,在商場上是絕佳的搭檔;而阿九和連城勳打小拜過把子,因為在警校學過一身的好功夫,又有一顆機智靈敏的頭腦,甘願臥底到連城展鵬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