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靈鳳這次倒真是嫣然一笑:“三公子倒是客氣,可是也要同你那妹妹一般為你大哥做說客的?若是那樣,這位子小妹可不敢坐了!”
顧清剛慌忙道:“司徒姑娘哪裡話來,在下受姑娘大恩一直無以為報,深感慚愧,豈敢再給姑娘添些不快?姑娘坐了便是,在下絕無他意。”說著話招呼跑堂的店小二又搬了把椅子自己坐下,恭恭敬敬陪在一旁,執禮甚恭。韓秋看得暗暗稱奇,看來自己這三地顧清剛倒真受過司徒靈鳳大恩,不然也不會如此做派。
司徒靈鳳坐下後,大廳中的氣氛驟然詭異起來。偌大的大廳中空空蕩蕩,只有一張擺了兩個酒罈的桌子,三樽酒盞,四個座位,司徒靈鳳坐在了韓秋和顧清剛中間,正對著梁蕭……而另有四人卻是站著的。
店小二顛兒顛兒又從後堂搬來了幾張椅子,還不等放下,顧清剛把眼睛一瞪:“誰讓你搬來的?”
那小二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道:“小的……小的見幾位客官來了朋友,就想,就想幫忙搬幾把椅子……”顧清剛也不言語,只是冷冷地看著那店小二,眼中火苗子開始跳動。那店小二話越說越低,最後在顧清剛凌厲的目光逼視下,縮著脖子把椅子又搬回去了。
“該拿的不拿,不該往上搬的亂般,沒看見這多了一個人嗎,還不添副筷箸,拿個酒盞來,這位姑娘可是會飲酒的!”顧清剛沒好氣地對那店小二訓斥幾句,卻連看都不看周圍的幾人,轉臉又對司徒靈鳳道:“怕是姑娘見笑了,小地方的店小二,上不得檯面啊。”
司徒靈鳳只是笑而不語。
韓秋眼睛亮了起來,那顧清清和顧清剛無疑都是眾仙島宗主顧常平一脈,看顧清清年紀,應該比這顧清剛小了些許,兩人應該是兄妹關係,可眼下看顧清剛的行事來說,根本就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這兄妹之情可是淡漠的很。而且方才開口便說“這裡多了一個人”,合著那邊站著的四個都不算了?
司徒靈鳳伸出纖纖玉手拈起小巧玲瓏的酒盞,略略低頭聞了下,接著雙目微閉,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睜眼道:“幾日未曾飲到神仙酒,這酒香還真讓人捨不得啊,韓大哥,三公子,小妹借花獻佛,敬你二人一杯。”
韓秋眼角餘光掃了梁蕭一下,卻連看也為看站立的顧清清等人,笑著端起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韓秋笑道:“司徒姑娘,幾個月前,不是剛買了二十壇?這麼快便喝完了?”
“哪裡是小妹喝的,都讓家兄拿去討好人去了,只給小妹留了三壇,早已喝了個精光。若不是今日湊巧遇上這兩壇酒,想聞到這神仙酒的酒香,怕是要來年了。”司徒靈鳳霞飛雙鬢,面帶桃紅,巧笑嫣然,而她對面的梁蕭卻是面色尷尬,手足無措。
自顧清剛喝退了店小二,到司徒靈鳳坐下飲酒,其實也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站立的三男一女早已臉色難看,怒氣上湧,尤其是從小嬌生慣養的顧清清更是難以忍受如此待遇,而且這等冷遇還是她一直看不起的三哥給她帶來的。再加上她一直竭力拉攏的司徒靈鳳入席而坐,還同那個討人厭的人有說有笑,有吃有喝,她卻似是一個丫鬟般站在一旁,連個座位都沒有,這怒火便再也遏制不住。
“顧清剛,你這孽種!忘記自己是何身份了麼?我與二哥在此,哪有你的座位,別以為有大哥護著你就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重,還不滾到一邊去!”一個尖利的女聲突然毫無預兆地響起,在空蕩的大廳中往復迴響,半天未絕。
韓秋抬眼望去,面色平靜,心頭卻是怒氣漸生,方才還面色尷尬的梁蕭臉色也不復尷尬之色,慢慢陰沉了下來。反而被罵的顧清剛卻是似乎毫不生氣一般,只是淡淡說道:“這席上坐的盡是少年俊彥,一時豪傑,無論哪一個拉出三十六島都會被人誇一聲年少了得。三十六島之內,有資格坐在這一席上的年青一代不過兩手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