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被迫與他的教主姐姐一同住進他祁家,再到他別無選擇地與蕭勁寒以及他結拜,有他的算計在內。回想起來,他是有些心切以及唐突的,但他並不覺慚愧,反而有些淡淡的得意……
祁湛一直不能釋懷的是他的三弟眼裡總是有著疏離而淡漠,彷彿嚐盡了天下所有的冷暖一般,只消淡淡一眼便能叫人冷到心底去;所幸的是他並不曾這般看他,倒令他喜悅了許久。這一路行來,他的三弟似乎是開朗了許多,對人的疏離漸漸散去,偶爾還會主動與客棧的夥計談天……想到談天,他忽地回想起阮映雪與夥計談天之時的神情,他是那般的神采飛揚、雙眼熠熠,白淨的臉上盡是掩不住的好奇神sè,似乎所有的事情對於他來說皆是新鮮有趣的一般……這樣一個看似成熟卻極單純的少年,究竟是經歷過怎樣的人生才會變得如此疏離淡漠而卻又深藏熱情?他想知道。
若是換了他人,祁湛大多隻是一笑了之,畢竟天下云云眾生,並非是他一人能顧得來的,他亦不願招惹太多瑣事上身;只是這叫阮莫離的少年於他,並非尋常之人,他是他的三弟,是他一眼看到便覺極其熟稔親切的人。
祁湛長嘆一聲,揮袖大步向前,他得趕緊找到他的三弟才好,他一直便盼望著那個瘦小的少年終有一天能卸下所有的負擔,輕鬆得過活,而不是隻有在夜晚的熱鬧街頭才隱隱露出真切笑容。
他喜愛聽見三弟那如少年般稚嫩的聲音,那柔軟的聲音時常讓他回憶起多年前的某個夜晚,一個他不曾謀面只聞聲音的年輕少女,以及再也不曾在他的生活中出現的短暫安寧與溫暖。
某些時候,阮映雪總能讓他覺得恍然,彷彿總有些神秘的神情調皮地掩在他的明亮大眼裡,使他捉摸不透。直覺告訴他,那些似乎與他有關。
祁湛微微嘆息,忽地暗覺麵皮發熱,伸手一摸,果真臉頰微熱;他本就面sè白淨,想來現在已是雙頰微醺的模樣了,他搖搖頭,垂下手負於身後,暗暗自嘲,自己並非在想念女子,怎地會臉紅如此?
一時無法解釋,他便也不再多想,念及阮映雪可能還處在危險之中,他不禁焦急萬分;也不管自己已是追了大半rì,既不曾進食喝水也不曾停下休息,只是足下不停地直往西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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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天黑祁湛也不曾遇見凌紫魅,問遍沿路經過的村莊城鎮,竟也沒有人見過凌紫魅。想凌紫魅外貌如此與眾不同,若是出現過,理當會有人看見;而這一路追來,竟然不曾有人見過凌紫魅這個人,祁湛心下既是焦急又是懷疑。
只是天已黑,外出尋人已是不便,祁湛只得停下歇歇腳,但卻又怕錯過凌紫魅下落,因此他並未住在客棧內,在路旁的一株大樹上棲身休息了一晚。
所幸的是,這大樹上的一夜倒是讓他遇上了兩個他不曾想過會碰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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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祁湛便睜開了雙眼。他武功修為極高,本不需要太多的休息,只是前一rì他奔波數千裡尋找阮映雪的蹤跡,不曾停下休息過片刻,自然是疲累交加。幸好祁湛本身恢復得極快,幾個時辰之後便已是jīng神奕奕,一切如常。
祁湛一躍而下樹枝,稍稍整理自己的衣冠,手一觸及腰間的玄蒼,一陣惆悵便湧上他的心頭:莫離啊,莫離,你現在人在何處?你可知道二哥在尋你?
正惆悵間,一陣兵器相擊的聲音夾雜著模糊的人聲從不遠處傳來,隱隱地能聽見“神兵”“寶劍”四個字,聽兵器相擊的頻繁程度,可知兩人鬥得極為激烈。
祁湛苦笑一聲,心道:麻煩事一件接著一件,莫離還不曾尋到,卻又有事找上門,罷了,先去看看再說。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