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驚恐，不覺地握緊了寧多柯的手，寧多柯轉頭看了我一眼，溫和地微笑，無聲地安慰我。

高維之忙出來打圓場，他解釋：「我們是剛到的，剛才只是誤會。」

精靈女王也淡淡地微笑，「我們談事要緊。主事大人，請引路。」

寧多柯沉默了一會兒，便拉著我向前走去，姬珍娜和十來個侍衛緊跟在後。隱隱地，一股冰冷的目光始終跟在我的背後，我的冷汗不斷冒出。

我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永遠也不要再跟他接觸。

我討厭他，也恨他。

我緊跟著寧多柯，腳步有點趔趄，嚇得瑟瑟發抖。

那個男人，在我的眼裡便是暴君的代名詞。

進入大房子後，我帶著姬珍娜回了房間，寧多柯和另外幾個人則進了底層的會客間。

坐在床上，我驚魂未定，姬珍娜端熱茶給我，也是心有餘悸，「夫人。他怎麼知道我是人魚？」

「我不知道，」我喃喃著，接過熱茶，「太可怕了，那個男人，好像沒什麼能逃過他的法眼。這裡的人全都太精明瞭。」

「那個男人是聯合部族少主奧斯納，有個侍衛已悄悄告訴我了。他這次是和精靈女王以及她的未婚夫一塊來的。」姬珍娜道。

「我知道，」我把熱茶捧在手心，「精靈女王的名字叫做依星對嗎？從小被養在精靈族，對自己的哥哥和姐姐都充滿了仇恨的那個女人。」

姬珍娜點頭稱是，在我身邊又嘀咕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那一晚，我整夜無法入睡，不斷起身看窗戶關好沒，看門栓插緊沒，生怕會有生人闖進來。

天亮後，我對著鏡子，只見自己臉色慘白，雙唇無色，豆大的冷汗順著額角流下來。再這樣下去，我遲早要被那男人逼成神經衰弱。

揉了揉眼角，我累了，倦了。

幾天後，多羅列國的皇后忽然示意寧多柯帶我入宮。表示有興趣要見見我。我感到很奇怪，有些不安。

「沒事的，西文，」寧多柯安慰我，「你不會有事的，我在皇后身邊已安插了人，一有什麼變動，就立刻會有人通知我的。」

「嗯。」我點點頭。

自那天早上的事發生後，寧多柯一直沒怎麼在我面前出現，也極少與我說話。這次是因為要我去皇宮，才不得已又出現在我面前。

路上。馬車裡，我問他：「你最近是不是在躲著我？如果你想，我可以離開的。」

他聞言驚亂，立刻回答：「完全不是這樣的，」他抱住我，低低地，「西文，和你想的恰恰相反，我是擔心你會離開我。」

「你是怕奧斯納會搶走我嗎？」

「不是，」他說道：「我是怕你會因他而離開我。」

我嘆息，溫和地問：「你怎麼會這樣想？」

他的聲音充滿了哀傷，「你愛他，我知道。」

「可我不會與他再在一起，」我對他說道：「我和他之間已成了過去，我還很感激上天給我這樣一個機會離開了他。」

「你在說謊，西文，」寧多柯緊緊抱著我，身體抖動著，「你和原青依一樣，都為一個不該愛的男人痴迷和瘋狂，最後痛苦萬分。」

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滴落在他的肩膀，顫聲道：「也許你說得沒有錯，我確實和青依一樣，可是，在某些方面我和青依又是不一樣的。」

「她可以說服自己留在那個男人身邊，甚至為他痛苦而死，但是我不同。我愛上奧斯納，是因為他愛上我的緣故。是他的熱情和容貌，以及烈焰一般的氣質打動了我，才使我愛上了他。這種愛，原本就是膚淺的。當我發現他離不開他的男寵，離不開他的情人們的時候，我發現我可以忘掉他的。是的，我愛過他